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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汤翻滚间，宋悦笙的眼神逐渐暗沉。
    只是这个真相……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闻彧的两个人格知道彼此的存在，并以兄弟相称。
    两个人格性格有很大差异。
    之所以认定“闻彧”是主人格，不过是因为麻雀精给出的短短剧情里，男主就叫这个名字。
    副人格闻郁出现的时间不固定。
    他对她莫名的好，可原主记忆里没有他这个人。
    宋悦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又是像上个世界那样，原主记忆因为某种原因忘掉了？
    「麻雀精，原主记忆书有没有被封印，或者做手脚的迹象？」
    正在观看系统出品鬼片的蓝麻雀听到声音吓得一激灵。
    「悦……悦姐，稍等……时间有点儿久……」
    实际上，蓝麻雀是想拖时间缓缓。
    刚才被吓到了。
    它捂着怦怦跳的小心脏，将原主记忆书调取，用软件检测分析。
    片刻后。
    它回答：「悦姐，没有做手脚。」
    末了，它又补充一句。
    「原主记忆书如果有异常，我们会在宿主执行任务之前告知。
    像什么宿主不带原主记忆执行任务，只给宿主一半记忆了……
    也因此，给宿主带来有可能被原着民发现的危险。」
    说到此处，蓝麻雀开始拍起了马屁。
    「但这些对悦姐来说是洒洒水啦。
    悦姐你说什么都会非常自然地合理化，小世界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宋悦笙一愣。
    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个奇怪的现象发生在她身上。
    「一念生死」是不符合现世的能力。
    「一言构忆」是不符合小世界规则的能力。
    这两个……会是和她被麻雀精误绑定，从而执行任务的原因吗？
    铜锅里的红汤突然剧烈翻涌，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
    晨光微熹，残梧殿外积雪未消。
    何映雪裹着狐裘站在冷宫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上的鎏金花纹。
    昨夜喝下李太医开的安神汤，睡了一个安稳觉。
    可中邪又岂是几碗汤药能治好的？
    “娘娘，真要现在进去？”寒枝压低声音，不安地望向四周，“上次燕统领已经警告过......”
    “血燕珍贵，她不配享有这样的东西。”何映雪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她抬了抬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禁军不在，正是好时机。你在外守着。”
    寒枝担忧：“可是……”
    何映雪瞥了她一眼：“寒枝，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
    寒枝恍惚了一瞬。
    此刻的娘娘，竟与未出阁时那个雷厉风行的何府小姐重叠在了一起。
    “吱呀——”
    宫门被推开时，宋悦笙正蹲在廊下煎药。
    药罐咕嘟作响，白雾在她眉眼间缭绕，衬得那张素净的脸愈发清冷。
    “执棋，把晒的陈皮递我。”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阿蘅，本宫早就提醒过你……”
    听到这个称呼，宋悦笙瞬间抬头，却在见到何映雪时微微一愣。
    眼前的何映雪虽衣着华贵，却没了往日的浮夸妆容。
    额间那刺目的花钿也不见了踪影。
    何映雪缓步走近，绣鞋碾过地上的药渣。
    “皇室无情，你那姨娘也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宋悦笙，“可你偏要听信你爹那套为宋府好的鬼话，落得这般下场，怨得了谁？”
    宋悦笙眸光一闪，慢条斯理地盖上药罐。
    蒸汽从缝隙中嘶嘶溢出，像极了压抑的冷笑。
    “不知贵妃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宋悦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药灰。
    “若还是为年末祭祖之事，我早说过，该去问礼部。”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
    末了，何映雪将食盒重重搁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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