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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晏阴冷的声音听在江声耳中,跟故意撩拨人没什么两样,他就像是被新鲜血肉刺激到的野兽,现在就想大口啃食怀里的厉鬼。
只可惜他是活生生的人,没办法吃掉朝晏,最多只能当被吃的那个。
不过也没关系,就算被朝晏饮血剥皮,江声也只有兴奋,期待到战栗。
等以后有机会,他就能抓着被朝晏整个吞吃入腹的事,向对方讨要一大堆好处。
“这样价值连城的宝贝,陛下都舍得送给我,要不要跪下来谢谢你?”
江声故意蹭着朝晏冰凉的脸,像是中了热毒似的,只能靠对方的触碰才能解了这种要命的毒。
朝晏一时间愣住了,他现在被江声横抱在怀里,火热的阳气从一侧半围着身躯。
这也就罢了,朝晏实在没想到,江声会这样耳鬓厮磨地贴着他亲近。
最要命的是,江声贴着的地方异常烫热,好像被青年身上浓烈的生气浸染得要活过来一样。
朝晏准备让江声离自己远些,可是对方擅长巧言令色,若是说了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江声会得寸进尺,拿什么老公老婆说事。
这讨厌的无赖如此熟练,想必不是头一回了。
也不知道在他之前,像这样一亲芳泽过多少男男女女。
朝晏这样想着,血红的眼睛里浮出了暴虐的杀意,让他看起来格外阴沉凶戾。
视线扫过江声麦色的皮肤时,正在气愤所有物被人碰过的厉鬼,立时就想剥了一层不干净的皮丢掉,只留着里面旁人不曾碰过的血肉与白骨。
强行将这样满是杀戮的想法压了回去,朝晏阴森森地说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跪下来跟朕谢恩?”
说真的,跪老婆这种事,江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床边,沙发边,浴室,哪儿他都跪过,他老婆也一样一样的。
不过墓室这个地方,就算是纯跪,也稍微阴森了点,不合适。
“等回去再跪行吗?”江声打着商量,语气都变得黏黏糊糊,“陛下,我接受不了跪你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鬼头,我胆子很小的。”
朝晏知道这是谎话,好气又好笑:“江声,若朕还活着,你这样欺君的罪民,早就被朕砍了。”
江声额头抵上朝晏,笑意懒散道:“你现在也可以杀了我,死在我老婆手上,我乐意。”
朝晏无法辨别这是真话,还是无赖说惯了的哄人谎话。
他沉溺在江声灼热鲜活的气息中,有些没忍住偷偷吸了一口,又怕被江声发现,说些鬼听了都不自在的恼鬼情话。
“朕等着那一天,看你如何乐意的死在朕手里?”
江声点了点头,额前的发丝蹭过朝晏的前额,轻轻柔柔的。
朝晏凝视着青年嘴角的笑,不由得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随后为了掩饰,他一脸阴沉地向江声下命令。
“放朕下来。”
江声完全没发现千年厉鬼的别扭心思,啧了一声说:“现在吗?我还没抱够呢。”
朝晏觉得江声当真是贪心不足,夜夜抱着他竟然还觉得不够。
“没听见朕的话吗?放朕下来。”
江声有些可惜地松开他,刚要说话,朝晏突然攥住他的手腕,快步走向墓室中央的那座纯金龙棺。
距离棺椁还有十几米时,江声感觉到空气涌动着一股尖锐冰凉的气息,冷刀似的刮在皮肤上,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龙棺周围怨气厚重,江声清楚地看到浓郁的黑气中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血红。
突然,有一道红黑的怨气从江声侧脸处划过,黏稠的血液溢出。
江声挑了挑眉,正准备伸手去擦,走在前面的朝晏突然回头看他,幽暗阴冷的目光凝在那一片刺眼的红上。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一对上朝晏那高高在上的倨傲眼神,江声就忍不住浪了起来。
指着受伤的地方,青年声音沙哑地诱哄。
“陛下,浪费食物不是一个好习惯,你说对不对?”
朝晏缓缓靠近江声,好像一条毒蛇在逼近无处可逃的美味猎物,无论是那双猩红瑰丽的眼睛,还是握在江声腕间的宽大手掌,微微抿起的殷红唇瓣,无一例外都透着一种蓄势待发的进攻性。
他抓住江声的手按在温热的鲜血上,冷声道:“你不是学了符咒的画法,画在手上。”
江声愣了一下,有些可惜地歪了歪头,很乖地听老婆的话。
画完以后,江声又按照朝晏的话,将刚才放在背包侧兜的铜钱剑拿了出来。
朝晏看了一眼那铜钱剑,又说:“将你的血涂在法器的两面。”
江声照做,还涂得很认真。
朝晏看着被鲜血沾染的铜钱剑,有些恼火。
等江声涂完,他直接将唇覆了上去,专心致志地贪食着流出来的血液。
江声浑身发麻,手忍不住掐上朝晏的腰,呼吸沉重:“陛下,你现在在做什么?”
腥香甜郁的气息刺激着更深的饥饿感,朝晏慢条斯理地出声:“朕在用饭,你不是说了,不能浪费食物。”
江声还想说些什么,朝晏突然把他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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