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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宋芫是被冻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舒长钰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床边的位置冰冰凉凉。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打了个哆嗦。
    赶紧套上棉棉衣棉裤，又趿拉着鞋，一路小跑到窗边。
    推开窗扇，一股凛冽寒意裹挟着雪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宋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只见外头已然是一片银白天地，雪不知下了多久，堆积得极厚，把院子里的石桌石凳、花草树木统统掩住，只偶尔露出些轮廓，像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好大的雪！”宋芫呵出一口白气，探出头去，任细碎的雪沫子沾上发梢。
    舒长钰回头朝隔壁书房喊道：“舒长钰，快来看呐，雪厚得能埋人啦！”
    边喊边匆匆套上披风，火急火燎就往院子里冲。
    刚一脚踏进雪堆，“咯吱”一声，积雪瞬间没过脚踝，凉意从脚底直蹿上来，他却顾不上，弯腰就攥起一团雪，用力捏紧实。
    这时，舒长钰也披着大氅出了屋，还没来得及开口，宋芫手里的雪球就飞了出去，“啪”地砸在他胸口，碎雪溅了一脸。
    宋芫乐不可支：“大清早的，清醒清醒！”
    舒长钰眸光淡淡一扫，丹凤眼危险地眯起。
    他长腿一迈，三两步便走到宋芫面前，伸手就去抓他。
    宋芫见状，笑着转身就跑，可雪太厚，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没几步就被舒长钰抓住了。
    “还跑？”舒长钰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宋芫挣扎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舒长钰却不松手，捏着他的脸，说道：“那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这一身的雪？”
    宋芫眨眨眼睛，笑眯眯道：“那我给你煮一壶热茶，再做几个你爱吃的点心，怎么样？”
    “就这？”舒长钰似笑非笑，手上稍稍加重力道，把宋芫的腮帮子捏出两个浅浅的窝。
    “再给你捶捶背、捏捏肩，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成不？”宋芫赶紧举手求饶。
    “暂且信你。”舒长钰斜眼瞥他。
    说罢，松开了手。
    宋芫趁机挣脱出来，又弯腰团了个雪球，作势要扔。
    舒长钰挑眉：“你还敢？”
    宋芫干咳两声，把雪球丢在一旁：“不敢不敢，这就去给您准备。”
    他抖了抖身上沾着的碎雪，进屋洗漱一番，再让阿乾将早饭端来后院，和舒长钰一起享用。
    早饭过后，宋芫开始兑现他的承诺。
    先烧上一锅水，接着在橱柜里翻找出舒长钰爱喝的茶叶，捏了一小把投入茶壶。
    把茶壶搁在烧得正旺的炉火旁，让水温着茶叶，好慢慢浸出茶香。
    宋芫闭眼进入空间厨房，这下雪天就该吃点热乎乎、甜滋滋的。
    比如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
    之前酿的桂花酒刚好能喝了，宋芫从酒窖里取出那坛桂花酒，拍开泥封，馥郁的桂花香与醇厚的酒香瞬间飘散开来。
    舀出半碗醪糟，宋芫又往锅里添了些水，准备煮酒酿圆子。
    把水烧得微微沸腾，宋芫才将搓好的圆滚滚的糯米丸子逐个下进锅里。
    酒酿圆子煮好，宋芫利落地盛进两只青花瓷碗，接着，他端起碗，拎起温好的桂花酒，出来对舒长钰道：“走，到外面赏雪去！”
    舒长钰抬眸，见宋芫笑意盈盈，眼里满是期待，便也起了兴致，起身披上大氅，与宋芫一道出了门。
    院子里依旧是银白一片，雪还在不紧不慢地飘着，天地间安静又祥和。
    他俩走到院中的石桌旁，石桌早已被雪覆盖，宋芫随手拂去上面的积雪，将两碗酒酿圆子稳稳放下，又把桂花酒搁在一旁。
    宋芫和舒长钰相对而坐，纷纷端起酒酿圆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口品尝起来。
    热气裹挟着甜香，丝丝缕缕往空中漫去，与清冷的雪气相融。
    两人吃着酒酿圆子，时不时喝上一口桂花酒，身上渐渐暖和起来。
    雪依旧悠悠飘落，给他们的肩头添了几抹白。
    宋芫吃完圆子，望着这漫天飞雪，叹道：“哎！要是这雪下到这里，能停下就好了。”
    接下来这雪会越下越大，直到暴雪封城，民众多冻死。
    可惜这并不是宋芫能够控制的。
    舒长钰搁下酒盏，抬手轻轻弹去宋芫发梢的碎雪，轻描淡写道：“你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剩下的该是官府操心的事。”
    说的也是。
    宋芫索性不再多想，他看向地面厚厚的积雪，突然兴起，搓搓手兴奋道：“不如来堆雪人吧。”
    舒长钰兴致缺缺：“这有何好玩的，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那我叫上暗七、阿坤他们一起，人多热闹，肯定有意思！”
    宋芫扯着嗓子喊道：“暗七，乾坤，都出来堆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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