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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移世易,往日的创伤在光阴流转间渐渐愈合。
京师的街巷间,往日的惶恐不安,正在逐渐被市井喧嚣取代。
人总是要吃饭的,而生活总是要继续下去。
市集之上,粮价在南军的强力管控下日趋平稳。
来自江南的海船满载着粮食络绎不绝的驶抵天津的码头。
白花花的米粮正如同流水般涌入京畿。
南方也传来的消息,京杭运河的航道肃清,满载着米粮的官船正沿着京杭大运河向北开来。
各处坊市外围,等待领赈的百姓队伍日渐缩短。
茶楼酒肆间,又开始传出说书人铿锵的语调。
孩童嬉戏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胡同巷口。
这座历经劫波的帝都,正在春日暖阳下缓缓苏醒。
虽然城墙上还留着战火的痕迹,但生活终究要继续。
商旅们小心翼翼的重启营生,一间间紧闭的店铺重新打开。
走街串巷的货郎抑扬顿挫的吆喝声重新在街巷的各处响起,学堂中也再度传来童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工匠们忙着修复毁损的屋舍,农人则在郊外整饬着荒芜的田地。
春风拂过了皇城的琉璃瓦,也穿过了寻常巷陌的青石板。
大明门外的棋盘街,是整个京师最先恢复繁华的地方。
街道的两旁,虽然仍有不少店铺门板紧闭,破败的瓦砾尚未完全清理,工匠们穿梭其间忙着修缮,但已有多家商铺重新开张营业。
但是棋盘街上,还是有不少的店铺已经营业。
绸缎庄、茶叶铺、银楼、当铺等商铺鳞次栉比,伙计们站在门前热情的招揽着往来的行人。
街面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虽不及往昔摩肩接踵,却也透着几分热闹气息。
挑担的小贩高声叫卖着时鲜的玩意,清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随着日头升到中天,午时的钟声从钟鼓楼悠悠传来。
各家酒楼饭庄飘出阵阵香气,白蒙蒙的热气裹着甜香,飘散在春日的空气里,跑堂的小二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座气派宽敞的酒楼格外醒目,大门的两侧各立着一名青衣小帽的门童。
但见他们面带微笑,对往来行人俱都躬身问安,举止得体却不显谄媚。
若有客人驻足欲进,立即便有伶俐的小二快步迎上。
一位身着调衫的客商刚在门前稍作停留,一名头戴着青布小帽,身穿着蓝布直身的店小二已是迎了过去,躬身作揖道。
“这位老爷万福,小店今日新到的河鲜正肥,厨下刚出炉的炙鸭也还冒着热气,二楼还有临窗的雅座,既能吃饭,也能赏看街景。”
那客商摆了摆手,
店小二也不勉强,当下含笑退后,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再度作揖道。
“客官慢行。”
当下店小二便又退回了大门的旁侧。
而就在这时,眼尖的店小二发现了一行几名身穿着赤色箭衣,步履矫健,脊背挺直的人从一侧走来。
为首的是个魁梧汉子,满脸虬髯如钢针倒竖,行走间虎虎生威。
身后三人虽不及他壮硕,却也个个挺拔。
左首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唇上蓄着短须,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街边摊贩。
右首男子约莫三十五六,目不斜视,神色沉稳。
落在最后的是个黑脸汉子,同样三十上下年纪,皮肤黝黑得发亮,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那店小二目光微垂,目光掠过几人的手掌,但见指节粗大,虎口处布满厚茧,正是长年握刀持枪留下的痕迹。
他们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似是采买了些物事。
作为京师棋盘街酒楼的小二,福顺平日里听得南来北往的客人谈论,消息自是灵通,而且掌柜的这几日也有相关的交代。
如今京城能重享太平,全仗靖南军北伐大破清军。
这些时日,南军正在城中休整,各营轮流休沐。
看这几位的气度做派,定是休期间进城采买的靖南军将士。
靖南军的军将和其他营镇的军兵不同,他们的饷银丰厚,这一次北伐大胜,许多人都得到了不菲的赏赐。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南军的军兵纪律严明,最难得的是军纪严明,从不仗势欺人。
无论是吃酒住店,还是采买货物,他们必定付足银钱。
京师许多百姓感念其恩,很多时候不愿收钱,但是靖南军的军兵却执意要付。
前日对门绸缎庄的伙计还说起,有位靖南军的把总买了三匹绸,掌柜的执意只收本钱。
但是那军爷却坚持按市价付清,说是军中有令,若是不付足银钱,回营要受军法处置。
这些时日,有不少的靖南军军兵进城休沐。
他们采买时往往出手阔绰。
店小二注意到,几人走来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各处的酒楼,就知道是找寻吃饭的地方,当下不再犹豫,上前了几步,走到了几人的侧前方,作揖道。
“几位兄弟,可是再找吃饭的地方?”
店小二没有称呼军爷,这几天来,他已经招待了几批南军的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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