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隋朝旧官僚们抬出了,当日杨隋不开仓救济灾民的理由。
他们振振有词地表示反对,“百姓饿者自是弱人,勇壮之士终不肯困,国家仓粟须备不虞,岂可散之以供小弱?仆射(曹珍)苟悦人情,殊非国计。”
每一个理由都切中李轨的内心,他既怕群臣树立私德和名誉,危及自己的权威和统治,又害怕战争来临时,缺乏必要的物资。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有财就有势。
于是,他同意让老百姓自生自灭。
这彻底断送了李轨的声望,民心士气,一朝尽失,李轨再也无能为力,他的灭亡指日可待。
恰好在这个时候,安兴贵从长安城单人匹马,施施然进入姑臧。
他生于斯,也长于斯,这是他魂牵梦绕的故乡,这次回来,他将在这里建功立业,也将和他心爱的家乡一起辉煌,也一起老去。
他将开创属于自己的传奇。
安兴贵老成持重,他隐瞒了自己作为李渊使者的身份,但他作为姑臧安氏一族的中坚人物,又刚从长安城回来,眼界已宽,见识自然水涨船高,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大有不同。
真正的人才,放到哪里都是稀缺之物。
不出所料,安兴贵得到了李轨的重用。
对于见过世面,又兼本地豪族代表的安兴贵来说,和李轨见面的第一件事情,非常自然地,就是向他请教自安之术。
李轨或者也知道,德不配位,必有灾秧的道理。
他这皇帝做得太辛苦了,如何自安,如何自保,或许在无数个夜晚,李轨心中翻腾,夜不能寐。
安兴贵给了李轨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先客观分析了李轨面临的处境,他高瞻远瞩地说道:“凉州僻远,人物凋残,胜兵虽十余万,开地不过千里,既无险固,又接蕃戎,戎狄豺狼,非我族类,此而可久,实用为疑。”
然后,他提出了具体的意见:“今大唐据有京邑,略定中原,攻必取,战必胜,是天所启,非人力焉。今若举河西之地委质事之,即汉家窦融,未足为比。”
从理性上看,这确实是个稳妥的选择。
李轨陷入长久的沉默。
或者他想起了义旗刚举之时,自己信心满满,也想起自己当上皇帝之后,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时至今日,他实在已是心力憔悴,自己虽然高居皇帝之位,但却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加不得自由。
也似乎更加没有安全感。
也许,他向安兴贵请教自安之道,只是想让他在庞大的胡商势力和自己之间,获得一个折衷的方案。
投降了唐,现在为时已晚。
甚至于自己想摆脱这个皇位,也是力不能及了。
李轨心有不甘地辩解说:“昔吴濞以江左之兵,犹称己为‘东帝’,我今以河右之众,岂得不为‘西帝’?彼虽强大,其如予何?君与唐为计,诱引于我,酬彼恩遇耳。”
安兴贵听到李轨如此狂妄坚定的话语,心中凉了半截,知道李轨根本就不可能被说服。
此情此势之下,让李轨降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因为李轨的这种指控非常严重,严重到可以上纲上线,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安兴贵庆幸自己没有亮出李渊使者的身份,他见势不妙,赶快表明态度,谦恭地对李轨说:“窃闻富贵不在故乡,有如衣锦夜行。今(安氏一族)合家子弟并蒙信任,荣庆实在一门,岂敢兴心,更怀他志。”
安兴贵稳住了李轨的情绪,为自己争取到必要的时间和空间。
但他也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人,安兴贵转入地下活动。
他私下谨慎的行动,有若雷霆之势,可以想见,他很早以前就在策划这次行动,如果和李轨谈不拢,他就将实行第二套方案。
这个方案,非常简单,就是以武力夺取李轨的政权。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从进程来看,安氏一族才是西凉政权的真正实力派,而李轨早就失去了对权力的掌握。
谈不拢,就直接干。
胡商集团明目张胆地发动兵变,将李轨围于城中,困兽犹斗,何况堂堂一国的皇帝。
李轨立即组织了一千多人的军队,和胡商集团明刀明枪对抗。
但势易时移,更多的反抗者加入到胡商的阵营,其中,有一支军队,本来可以成为李轨心腹的队伍,走到了叛乱的前头。
那是奚道宜的三百精锐骑兵,他们原本是薛举麾下的核心力量,薛举败亡之后,奚道宜往西逃到李轨处,想求得庇护。
这本来完全是一支可以争取到的力量,但李轨此人,圆熟于小恩小惠,却谙于大是大非。
他本来确实想招揽奚道宜,也向他承诺了一个刺史的位置,
但他看到奚道宜才带来三百人马,就大有轻视之心,立即收回了刺史的任命,并且,奚道宜在河西政权之中也并不受礼遇,更别说尊敬。
这种前恭后倔的行为,激怒了奚道宜,他发誓要让李轨受到教训。
因而,当胡商叛乱时,奚道宜冲在了前头。
李轨的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奚道宜精锐骑兵的对手,他只能败退入城。
李轨唯一的希望,就是河西一国,总会有忠义之士,来解救自己。
但是,他失望了。
姑臧城是他最后的归宿,也是他埋骨之所。
安兴贵亮出了杀招。
在最后一刻,他向城内的兵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说道:“大唐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