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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徐徐点头,亲自在马上用番语道:“每人到后面领三日饭食。”
“好生地过河过日子吧!”
百姓们望着王厚纷纷拜倒。
大军向前,会州方向新筑的烽堠次第亮起烽火,这是向泾原路传信,熙河路已是出兵。
这是王厚设计的烽火,专门为千里传信所用。
……
惟精山麓,王厚勒马高坡,身后猩红大纛猎猎作响。
他目光如炬,望向东北对众将士道:“儿郎们!那便是先父《平戎策》中未竟的疆场——今日当以党项之血,祭先父熙河二十年夙愿!“
“擂鼓!“王厚挥鞭直指东北。霎时十二面牛皮战鼓震彻山谷。
汉军重骑枪槊如林,马蹄踏碎荒草,十万大军涌向惟精山。
王厚恍惚间似见父亲王韶的身影在前方策马引路——当年平戎策未竟的疆土,今日终将由他亲手夺回!
宋军先锋党项直的羌骑率先吹响了凄厉粗犷的牛角号。
自古用兵皆用降人为先锋,譬如曹魏时的张辽。
党项直剽悍的羌骑如离弦之箭,从侧翼呼啸而出,马蹄翻飞,卷起枯草碎石,率先向山下城寨前布阵的党项兵马杀去。
党项降将野利荣率领的铁鹞子,乃模仿党项精锐而建,人马皆覆铁甲,只露森然之目光。
党项兵马想要在城寨前布阵而战,但面对宋军呼啸而至的铁骑,着实吃了一惊。
而且这些宋军操着与他们一般的党项言语,着实令人心惊。
双方刚一交战,党项兵马即被宋军杀得站不住脚。
党项兵马也学宋军设得是连环寨,但抵不住宋军凶猛,王厚当即命士卒放出‘神火飞鸦’。
这些年军器监在沈括,苏颂治理下,使用出色的技术匠人为官,顿时将军器监的武器上了台阶。
不仅少了粗制滥造的,同时也将火器等器械大为提升。
彭孙炸开鸣沙城城墙的火药就是军器监这些年研制而成,被匠人想出用来炸城墙之用。倒也将这技术一下子提前数百年。
这神火飞鸦在上一次永乐城之战大显身手。
霎时二十架抛车齐发,军器监特制的双倍火药飞鸦尖啸着划破长空,尾部烈焰在晨曦中拖出猩红轨迹。但见火光暴绽,党项后军连环寨的木栅轰然爆裂,燃烧的碎木如流星雨般砸向溃逃的士卒。
烟尘中,王厚亲率步军挺进。重甲锐士以麻扎刀劈开鹿砦,神臂弓手轮番齐射压制箭楼,更有工兵扛着长梯。
山风卷着焦臭扑面而来,王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想起当年与王韶章越一起翻越露骨山的滋味。
“丞相,父亲!”
王厚喃喃自语。
“报——!“亲兵满脸血污奔来,“野利荣已破中军寨门!“
玄甲映日,宋军阵中顿时万箭齐发,——神臂弓的箭雨遮天蔽日,床子弩的巨矢呼啸破空,党项军阵前的骑兵尚未冲锋,便被射得人仰马翻。
宋军步卒的攻势如怒涛拍岸。但在党项的弓弩手前,冲在最前的刀牌手接连倒下,鲜血浸透了寨前的冻土。
王厚眼见步军阵型渐乱,当即挥动令旗:“凉州直——上马!“
腐朽的木栅在铁蹄下四分五裂。
这支最精锐的兵马,他一贯是用来发动最后一击。
当即惟精山下尘嚣一片,鲜血泼洒,骑兵的厮杀作一片。
残阳如血时,城寨之上的党项狼头纛轰然倒下。如今终于插上了大宋的旌旗。
“传捷报!“他解下染血的佩刀掷给亲兵,“告诉章枢相——惟精山已克!“
“灵州侧翼已是无碍。”
王厚仰天道:“丞相,爹爹,咱们二十年的夙愿!”
说完王厚闭着眼睛蹲下,默默垂泪。
……
元祐元年夏,灵州城外黄沙漫卷,烈日灼烧着戈壁。
彭孙立于新筑的营寨高台之上,远眺灵州城头飘扬的党项狼头纛。
三千泾原锐卒已在此驻扎三日,他们重新抵达了灵州城下。
看着游弋的党项骑兵,彭孙冷笑一声道:“传令各寨,再掘一道陷马壕!”
片刻后宋军手持铁锹出寨掘土,宋军的效率非常惊人,转眼间又挖了一道壕沟,灵州城头上的党项军看着这一幕非常无奈。
从昨日到今日宋军营寨又向前推进了三百步。
现在新筑的土垣上,神臂弓手正在架设射程可达灵州城楼的床子弩。
“彭将军!“都虞侯指着城头骚动,“党项人在拆民房!“
彭孙眯眼望去,果然见城外腾起烟尘。他嗤笑道:“守军现在才想起拆房石做擂木?晚了!“
五日后,郭成率领五千兵马抵至灵州城下,但见彭孙已是在灵州城下连修了三座连环寨。
犹如锁般箍住灵州东门西门南门。
寨间甬道纵横,运粮车马络绎不绝,而营寨外围挖出蛛网般的引水渠,将黄河支流悄然改道。
郭成到时看见彭孙踏了踏营垒下的地问道:“怎么?”
彭孙道:“上一次党项掘开黄河水淹灵州城,咱们这回立寨可要小心着。”
郭成点点头道:“是啊,这么多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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