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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蛇的一瞬间,赵军只觉脸上一凉,整个人如过电,酥酥的!
之前把岭南蛤蟆沟的老埯子让给邵家帮时,赵军就说过自己怕蛇。不光怕毒蛇,没毒的蛇他也怕。
也不知道是为啥,两辈子跑山的赵军,不怕豺...
李长根下山的路走得比上山更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膝盖咯吱作响,后背那道被石头擦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渗出的血已经把内衫黏在皮肤上。他咬着牙不吭声,手里的桃木棍杵进泥土里,借力往前挪。太阳升得高了些,林子亮了,可他的影子却短得可怜,贴在脚边,像被压扁了一样。
走到半山腰的老槐树底下,他终于撑不住,靠着树干滑坐下来。喘气像拉风箱,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他哆嗦着手从衣兜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压片塞进嘴里,可嘴里干得发苦,药卡在喉咙咽不下去。只好又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挪到旁边的小溪边,趴在地上用嘴接那股从石缝里渗出来的冷水。水冰得刺牙,顺着喉咙一路凉到胃里,总算把药冲了下去。
他仰面躺在溪边石头上,望着头顶交错的枝叶,阳光碎成金点洒在脸上。脑子里乱得很:赵老六不会就这么罢休,那辆“林业巡查”皮卡肯定有门道,说不定跟镇上的什么人勾结上了。现在连采参都成了“违法行为”,这山还能不能让他活?可要是不采,妹妹的手术费差着三万八千块,医院那边催得紧,房东也说了,再不交租就得搬出去。
想到妹妹李秀兰那张苍白的脸,他心口就抽着疼。她才二十九,还没结婚,一辈子老实本分,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结果查出脑瘤时已经晚了。医生说要尽快做伽马刀手术,不然随时会失明、瘫痪,甚至……他不敢往下想。
“哥,你别为我拼命。”前天夜里她拉着他的手说,声音轻得像风吹纸,“咱家穷,命也薄,我不怕死。”
他当时一巴掌拍在墙上,震得灯泡直晃:“闭嘴!老子还没死,轮不到你说这话!”
现在回想起来,眼眶竟有些发热。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坐起身来,重新系紧背包带子。鹿皮袋贴着胸口放着,那株“龙摆尾”还在,没丢。只要参在,就有希望。
他继续往下走,路过一片野核桃林时,忽然听见??声响。他立刻停下脚步,耳朵竖了起来。不是风,也不是鸟??是人踩断枯枝的声音。
李长根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核桃树后,屏住呼吸。不多时,两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从林子里钻出来,手里拿着金属探测仪模样的东西,一边走一边扫视地面。其中一人还背着个帆布包,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工具。
“这儿昨天刚有人动过土,你看这落叶被翻过的痕迹。”矮个子蹲下来看了看说。
“老赵说得没错,这老头儿真在这片埋了参种。”高个子冷笑,“咱们先把窝点了标记,等他再来,直接蹲坑抓现行。”
“要不现在挖了得了?省得夜长梦多。”
“不行,老赵说了,要人赃并获才有治他的把柄。光挖参没用,得让他亲手挖出来才算‘非法采挖’。”
两人说着,掏出一根红布条绑在附近的松树上,做了个记号,然后转身离去。
李长根躲在树后,拳头攥得咯咯响。原来赵老六不止一次设局,这是要连根拔起啊!他们不仅要参,还要把他送进局子,彻底废了他在山里的名声和立足之地!
等那两人走远,他才缓缓走出藏身处,盯着那根红布条看了许久,忽然冷笑一声,走上前一把扯下来,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想给我下套?”他低声自语,“老子十七岁就在鹰嘴砬子掏熊洞,你们这几个毛贼也配?”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能再按常理出牌了。白天有人盯梢,晚上也可能有埋伏。唯一的办法??就是反猎。
当晚,李长根没回家。他绕道去了山北的废弃护林站。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后来林场裁撤,房子空了十几年,屋顶塌了一半,门窗也都烂了。但对他来说,正好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在屋角清理出一块干爽的地,铺上带来的旧棉被,又从背包里取出干粮??半个烤苞米、一小块咸肉、还有早上顺手摘的几颗野山梨。吃完后,他点燃一支烟,静静听着外面的风声。
半夜时分,远处传来狗吠,接着是车灯划破黑暗。一辆摩托车沿着山路驶来,停在护林站百米外。一个人影下车,鬼鬼祟祟地往这边摸。
李长根早有准备。他熄灭烟头,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贴着墙根潜行。那人正蹲在门口扒窗户往里瞧,忽觉背后一凉,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已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掐住,整个人被拖进草丛。
“谁派你来的?”李长根压低声音,猎刀抵在他喉结上。
“别……别杀我!”那人吓得尿了裤子,“我是……是赵老六雇的,五十块钱一天,让我来看看你回没回来……”
“你还带了啥?”
“对讲机……在兜里……”
李长根搜出对讲机,打开一听,里面正传来沙沙电流声,偶尔夹杂几句模糊对话:“……西北岗没人……东南坡也没动静……会不会跑了?”
他眯起眼,心里有了数。
第二天清晨,他悄悄返回自家小院。房子在村子最东头,孤零零一栋泥坯房,院墙塌了半截。他翻墙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床底下的木箱??那是妹妹的病历和存折所在。还好,没人来搜过。
他换了一身旧衣服,把猎刀藏进柴堆,又将鹿皮袋里的“龙摆尾”用油纸包好,埋进了猪圈后面的土坑里,上面撒了一层猪粪遮味。这种老参灵气足,狗都闻不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位置。
做完这些,他拎着篮子假装去采蘑菇,实则绕到了村后的坟地。这里是李家长辈安息之所,碑石林立,荒草丛生。他在祖父墓碑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爷,保佑我这一回。”他低声说,“我要是倒了,秀兰就没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十年前全家福,父亲还在世,母亲也健在,妹妹扎着两条辫子笑得灿烂。如今父母早亡,家徒四壁,只剩兄妹相依为命。
他把照片贴身收好,起身走向山神庙。
那是一座建在巨石上的小庙,不足两平米,供着一尊不知哪朝哪代雕的山神爷石像,脸上都被风雨蚀花了。但方圆几十里的老猎户都知道,这座庙灵。
李长根点燃三支香,插进石缝里,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瓶烧酒、一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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