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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凶厉的满语声震天动地,试图用他们无畏的气势压过火铳的轰鸣。
那些手持虎枪、重斧、大刀,身披沉重棉甲的两红旗步甲们,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向前。
弓箭相对于火铳来说,最大的优势是在于其可以短时间内倾泻更大的火力。
清军两红旗的步弓手们,此刻正竭尽所能的不断的向着阵线掩体之后的靖南军铳兵射击着。
他们的箭术极为精湛,几乎每一次的开弦,都能够换来一声惨叫。
四十步的距离,使得他们的精准度达到了一个极为骇人的程度。
八蜡铺靖南军的阵线上,铳炮声一时消弭,清军第一次在战场之上取得优势。
清军步甲借助己方弓手强而有力的掩护,快速的越过了四十步的距离,抵近了棱堡的斜面。
一名身穿着亮银白甲,头戴着高顶顿项盔的分得拨什库率先抵达近前。
他抬起一脚,直接踢开了挡在面前的包衣跟役,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虎枪深深的扎在了地上,而后拔出了腰间的顺刀。
借助着此前包衣和蒙古轻兵们放置在斜坡之上的木板,那分得拨什库几步便已经是跃至到了那斜坡之上的矮墙处。
那分得拨什库狞笑了一声,他已经看到了胸墙之后一众被箭雨压得几乎抬不起头的南军铳兵。
那些南军的铳兵按着头盔,抱着铳枪,躲在矮墙之后,根本就不敢抬头,甚至没有一个人抬头去看他。
那分得拨什库握紧了手中的顺刀,眼前的景象,让他经历不断炮击而感到憋闷的情绪驱散了很多。
他的心中快意,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他便能越过矮墙,拿下先登的首功!
八蜡铺的先登,可是价值两个世职的功勋,足以使得他成为甲喇章京!
但是下一秒他的狞笑便彻底的在脸上凝固。
就在胸墙的后方不远处,一排排全副武装的靖难军铳兵早已经完成了集结。
如林般的铳刺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刺的他的眼眸几乎难以睁开。
而更让他亡魂大冒的是,就在他右前方不远处,一门黑洞洞的炮口已然从胸墙的炮口中伸出,正直勾勾地指向他身后汹涌而来的甲兵浪潮!
“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铳响。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分得拨什库看到了一名靖南军军官模样的人站在火炮的右后方,神情冷漠如冰,缓缓放下手中一柄还在冒着青烟的短铳。
那分得拨什库身躯微晃,他感觉到身中的气力正在飞速的离他而去,手中的顺刀无力的落地。
他整个人也随之向后仰倒,如同被砍断的朽木,从攀登的半坡上栽落下去。
身躯跌落而下,正好又将两名正欲顺着木板奋力向上攀爬的两红旗甲兵一同带倒。
三人滚作一团,跌回尸骸遍地的斜坡底部。
那分得拨什库摔落在冰冷的湿地上,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
他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发暗,耳中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但是一切都没有结束。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之际
他看到了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一幕。
一声巨大的爆响声压倒了战场之上一切噪杂的声响。
他眼睁睁的看着视野之中,血雾混合着碎肉骨渣弥漫开来。
那片挤满了疯狂冲锋的两红旗精锐甲兵的区域。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横扫而过,齐刷刷地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伏在地,瞬间便已是清空了一大片。
那分得拨什库的意识涣散,他突然明悟了一件事。
不是他们冲到了靖南军的近前。
而是靖南军放任他们冲到近前。
放任他们付出惨重代价,越过层层火力,将最精锐、最勇悍的甲兵聚集到这棱堡之下看似唾手可得的距离。
为的,就是最大的程度的对于他们造成杀伤。
他们以为的突破口,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明悟,并没有丝毫的用处。
长达数里的阵线之上,闪动的火光连成了一线,更为剧烈的跑响自南军的阵线四处相继响彻。
八蜡铺北线,十五门五斤炮在瞬息之间,将数以千计的散弹在一瞬间倾泻而出,
如同一把把巨大的,无形的铁扫帚,将射程之内所有的敌人扫除的血肉模糊。
再如何坚固的盔甲,在这近乎贴脸的散弹轰击下,都仍然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洞穿。
铅弹密集入肉的可怕声响甚至短暂压过了惨叫。
射界之内,人仰马翻,血雾一团接一团地爆开,冲锋的清军仿佛撞上了一堵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墙壁,瞬间被拍得粉碎。
巨大的伤亡迟滞了清军的进攻,宛若一盆冰冷的雪水,当头浇下。
狠狠浇熄了清军刚刚鼓起的,亡命冲锋的凶悍气焰。
后续跟进的清军的甲兵们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甚至出现了一丝退缩的迹象。
人的勇气终究有其极限,面对这种纯粹的、无法抗拒的毁灭力量,没有人不会畏惧。
阵线之上一众靖南军的铳兵得到了喘息,趁着对方炮火覆盖,步兵冲击受阻、弓手也被己方炮火扰乱的短暂时间窗口,他们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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