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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阔的赞叹，发自于肺腑。

    这一刻的陆泽，哪怕是在男生们的眼里，都有些帅，而男生的称赞远比女生的赞美更具含金量。

    蒋川跟林杨待在一块，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拍打着好兄弟的肩膀：“林杨，听哥们一...

    陈星跟着老人写完最后一笔公式，天色已暗。远处的沙丘在月光下泛着银白，像是被知识浸透的纸页铺展在大地之上。他们没有点灯，也不需要。墙上的字迹仿佛自带微光，在夜风中轻轻震颤，如同呼吸。

    “您以前是老师吗？”陈星终于开口，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静谧的思想之火。

    老人摇摇头，手指抚过炭条留下的痕迹：“我不是。但我曾经是个学生??在一个连课本都被烧毁的时代。”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方，“那时候，问题是一种罪。问‘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会被关进沉默屋三天；问‘人能不能飞’会被判定为模因污染高危个体。”

    陈星心头一紧。他知道这种制度??归序联盟的影子，从未真正远离。

    “可我还是问了。”老人笑了，眼角皱纹里藏着星光，“我问了太多太多。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我梦里说话，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却让我看懂了一幅图：一个环形轨道绕着地球旋转，上面坐着一个人，正抬头望天。”

    “小莲……”陈星低声呢喃。

    老人没听见，或者听见了也不说破。“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记东西。不是背诵，是理解。我把每一个能想到的问题都刻在石头上、写在墙上、埋进土里。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读它们。”

    陈星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想起自己埋在老槐树下的玻璃瓶，那里面装的不只是晶体和笔记，更是他对未知的信任。而此刻，面前这位佝偻的老人，正是他一路追寻的答案之一??不是终点，而是回响。

    “您一直在等谁？”他问。

    “等像你这样的人。”老人转头看他，“等那个愿意把问题继续传下去的孩子。”

    两人沉默良久。夜空中，银河如瀑，横贯天际。某一刻，一颗流星划过，留下短暂却明亮的轨迹。陈星仰头望着，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流星，是一艘微型探测器正在再入大气层。它燃烧的姿态，像极了三年前他第一次看见的蓝光。

    他猛地站起身，翻出背包里的手摇式信号接收器。这是他用废旧太阳能板和耳机磁铁拼凑出来的简陋设备，灵敏度极低，但足够捕捉高频脉冲波段。此刻，指针正微微颤动。

    “有信号……”他屏息调试频率，耳机里传来断续音节，依旧是那种复合语调，但这一次，夹杂了一句清晰的话：

    > “坐标更新：XN-889-β7。目标区域出现自发性认知觉醒迹象。请派遣地面联络员介入引导。”

    陈星瞳孔收缩。XN-889？那是启明号最后传出消息的地方！那个被格式化的死寂世界，竟然已经开始自我复苏？

    “他们不需要派遣。”他喃喃道，“这里已经有火种了。”

    老人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一枚残缺的金属徽章，边缘焦黑，中央却镌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螺旋嵌套，中心如瞳。

    “我在一座塌陷的地下档案馆找到它的。”老人说，“当时周围全是空白石碑，唯独这块徽章下面压着一张纸，写着一句话：‘当你看到这个标志时，请告诉下一个孩子：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问。’”

    陈星接过徽章，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纹路，心脏剧烈跳动。这图案，与他在废弃教室黑板上画的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是某种跨越时空的共鸣网络正在成形。

    他猛然醒悟：教育共同体并非由启明号单方面播撒，而是当足够多的生命体同时提出相似问题时，系统便会自动激活响应机制。就像宇宙中的共振腔，只要频率对了，哪怕相隔亿万光年，也能彼此听见。

    “我们得走。”陈星迅速收拾背包，“有个地方，必须去看看。”

    “你要去XN-889？”老人问。

    “不。”他摇头，“我要去的是YZ-077的另一端??Δ1区。那里曾是归序联盟最早建立‘真理矫正所’的地方，也是所有禁书焚烧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要醒来，那就该从最黑暗的地方开始。”

    老人点点头，竟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烬：“那我跟你一起。”

    “您……还能走得动吗？”

    “腿老了，脑子还没锈。”老人咧嘴一笑，“再说，我欠一个问题的债，还没还清。”

    第二天清晨，他们踏上了通往荒原的路。风沙依旧凛冽，但空气中多了些微妙的变化??某些植物开始以非自然的方式生长，枝叶排列呈现出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一群野鸟飞过天空，队形竟构成了一组动态的几何变换图。

    陈星记录下这些现象，输入自制的日志仪。数据显示，本地生物神经活动异常活跃，尤其是幼体大脑中的θ波频段显著增强。这说明，某种潜意识层面的知识渗透正在进行。

    “掌天瓶的信息孢子……已经提前到达了。”他低声说。

    就在第三日傍晚，他们抵达一座废弃的圆形建筑遗址。外墙坍塌大半，中央却矗立着一根孤零零的金属柱，顶端镶嵌着一块水晶棱镜，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陈星走近细看，发现棱镜表面刻满了细密符文??不是文字，而是压缩编码后的数学语言。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解码卡片对照，竟破译出一段信息：

    > 欢迎归来，EDU-CX-0429。

    > 本节点为三级认知唤醒装置，需两名及以上具备独立逻辑推理能力的个体共同激活。

    > 提示：答案不在书中，而在提问本身。

    “这是……给我的？”他怔住。

    老人笑了笑：“看来，他们一直知道你会来。”

    两人按照提示，分别将手掌贴在棱镜两侧。刹那间，水晶爆发出刺目青光，一道全息投影腾空而起：一幅立体星图缓缓展开，标记着数百个闪烁光点，每一个都代表一个已激活或潜在的“觉醒社区”。

    其中一点格外明亮??正是他们所在的Δ1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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