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千六百六十七章 第二十五世情缘(二)  魔门败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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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老李女儿出嫁那天放了多少盏河灯吗?”

    “一百盏……她说,愿父亲每次出海,都有星子引路。”

    “那你现在是在做梦吗?”

    盲童怔住,随即苦笑:“我不知道……也许我是死了三十年的老鬼,一直在回忆虚假的人生。”

    阿烈摇头:“可你记得这些细节,就说明你还活着。记忆是时间的锚点,只要不忘,时间就不能吞噬你。”

    他猛地将六指插入自己心口旧伤,鲜血喷涌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古老符印??**逆时契**。此术源自上古禁典,以自身寿命为祭,强行撕裂时空裂缝,代价是每维持一刻,便折损十年阳寿。

    符成瞬间,天地嗡鸣。

    一道猩红裂痕自天空劈下,贯穿冰层,直抵深渊。刹那间,时间恢复流动!飞鸟振翅,浪涛奔涌,心跳重新有了节奏。

    但阿烈脸色瞬间灰败,鬓角泛白,身形晃了晃,几乎跌倒。

    “师父!”小莲扑上前扶住他。

    “没事。”他勉强一笑,“才二十年命而已,换大家清醒,值了。”

    众人悲愤交加,攻势再起。这一次,他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手牵手,围成圆阵,共同吟唱守门院的院训:“**残而不堕,败而不亡,心灯不灭,归来有光。**”

    音波化形,如涟漪扩散,冲击第二塔。塔顶之人终于转身??竟是阿烈自己,身穿黑袍,六指染血,身后尸山血海,正是他在幻境中见过的那个“真实之我”。

    “你终究会变成我。”那幻影冷笑,“你以为你在救人?你不过是在延长他们的痛苦。不如让他们在此安息,岂非慈悲?”

    “你不明白。”阿烈一步步走向冰桥,“真正的慈悲,不是替人选择死亡,而是陪他们走过黑暗,直到看见晨曦。”

    他举起布偶,迎面撞向幻影。

    两者相触刹那,没有爆炸,没有轰鸣,只有一声极轻的“咔”,像是冰裂,又似心碎。

    幻影低头,看着胸前穿出的六指。阿烈已穿透他的胸膛,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冰面上,竟开出一朵朵红莲。

    “你说我是注定毁灭的灾厄?”阿烈喘息着,“可即便如此,我也要在这毁灭之前,多拉几个人走出黑夜。”

    幻影嘴角抽动,最终化作一丝笑意:“……或许,你说得对。”

    塔崩。

    第二枚齿轮自虚空中浮现,落入阿烈掌心,铭文清晰:**第五环已解,余二待启**。

    与此同时,海底钟声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快、更急,竟与众人的心跳完全同步!一些意志稍弱的弟子眼神渐迷,脚步踉跄,竟朝着最近的塔走去,嘴里喃喃:“母亲在等我……让我回去吧……”

    “不好!”无相厉喝,“‘惧’在利用共鸣操控心神!快切断联系!”

    她当即割破手腕,以血为媒,召来阴风遮蔽钟声。启明则以剑划地,布下隔魂阵;小莲摇铃施毒,麻痹神识感应。双首灵虎更是怒啸连连,金纹化盾,护住所有人。

    阿烈抱起盲童,望向仅剩的五座高塔。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关都将更残酷??因为“惧”已不再掩饰,它要的不是恐惧,而是让人们主动拥抱死亡,视其为解脱。

    “我们还能走吗?”他问弟子们。

    启明抹去嘴角血迹:“能。只要您还在前面走。”

    无相点头:“我宁可在痛中醒来,也不愿在梦里永眠。”

    小莲抱着布偶,轻声说:“我想看看明年春天,院子里的樱花开成什么样子。”

    阿烈笑了。他将第四、第五枚齿轮并列收好,抬头望向第三塔。

    “那就继续吧。”他说,“为了那些还没看到的春天。”

    舰队再度启程,穿越冰雾交织的海域。沿途不断有白衣人影从海底升起,微笑着招手:“回家吧,这里才是终点。”有人投海,有人哭泣,但也有人怒吼着斩断诱惑,将骨钉一一拔除。

    当他们抵达第三塔时,整座城市开始崩塌。琉璃瓦片如雨坠落,砸入海中化为尘埃。塔顶站着一位老妇,拄杖而立,正是守门院最早收留的一位孤寡婆婆。她在世时常说:“等我死了,定要去极乐见我家老头子。”

    此刻她开口,声音慈祥:“孩子们,来吧,那边没有病痛,没有离别,你们的师父也会在那里等你们。”

    几个年幼弟子脚步迟疑。

    阿烈却走上前,深深一拜:“婆婆,若您真见到了爷爷,可曾问他一句话??若能重来,他可愿用您这六十年孤苦,换一次短暂团聚?”

    老妇一怔。

    “我想他不会愿意。”阿烈声音温和,“因为他爱您,所以不愿您受苦。正如我们爱您,所以不愿您骗我们走进虚妄。”

    老妇眼中泪水滑落,身影渐渐淡去。“对不起……是我太想他了……”

    塔倒,第三齿轮浮现。

    至此,五罪已破,余下“慢鹫”与“妄蝉”,分别对应傲慢与虚妄,乃是七罪中最难勘破者??因世人常以真理之名行偏执之事,以理想之名铸滔天之罪。

    而阿烈知道,最后一战,必将直面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信念:

    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救赎,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

    我是引路人,还是另一个试图定义他人命运的“神”?

    但他没有停下。

    风雪再起,八星光环依旧悬于天际,仿佛见证着这场跨越生死的跋涉。

    船队驶向第四塔,途中,盲童忽然抓住阿烈的手:“师父,您有没有想过……也许‘钥匙’从来不是齿轮,也不是石碑,而是……我们彼此记得?”

    阿烈怔住。

    良久,他轻声道:“也许吧。但正因为有人记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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