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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5章蔷薇-帮衬（上）
    
    案七蔷薇
    
    九十五帮衬（上）
    
    “等会儿？！谭笑？！”
    
    江陌端起咖啡杯，没等唇瓣贴上杯沿就倏地停住，拧攒着眉头咂么着这个耳熟的名字，耷下眉眼仔细回想半晌，“徐经理，你确定，自杀那个女孩儿是叫谭笑？”
    
    “没错啊，确实是叫谭笑——就意外去世的那个梁明的小助理，她偷偷摸摸跟我通气儿说梁霁和黎荔一天天同进同出的时候捎带过一嘴，说什么来着……哦对，‘要么他们两个单独出去，要是赶上需要在会所的酒局搞定什么客户，还得捎带那个谭笑’——”
    
    徐沐扬似乎没料到江陌略显夸张的诧异由何而来，被她反问得一愣，稍微抿住嘴唇仔细回忆了两秒，点了点头认定确凿：“就这么说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会儿还挺生气呢，梁霁隔三岔五撺掇酒局的情况我知道之后悄悄去见识过，但当时以为那个女孩儿就是个……就是个出来——嗐，这都是最近才确切知道人家是正经在盛城国际拿工资的。我记得那女孩儿挺漂亮，所以就顺嘴大概问了几句，好像原先是盛城服装学院的学生，模特吧估计。”
    
    江陌不自觉地吸了口凉气。她恍惚回想起挖心案时因为陈佐奕遇害前的动线追踪，跟那个算得上持重的女孩儿极短暂的交集，怎么也没敢把从李复北那零星撇见的几张花枝招展得极尽艳俗的照片，跟印象中的女学生重叠在一起。
    
    “是这样的……先前纠缠秦肇平这女孩儿去肖乐天他姐单位找过麻烦，也是赶巧这事儿跟我们案子取证阴差阳错地搭了个桥，借着乐天他姐搜集出轨证据协议离婚，虽说没机会面对面地碰头，但也算是见过几张监控翻拍的照片，我记得盛城国际那边登记录入的员工信息好像不叫谭笑啊……我对‘谭笑’这个名字算有点儿印象，那女孩儿如果真是盛城服装学院的学生……跟盛城国际这边存档的履历信息好像不符吧？”
    
    徐沐扬极轻地笑了一下，苦涩无奈各掺一半：“算……花名吧，这个词儿江警官应该懂。这企业文化……有的是好事，有的却不然。这个名字可以用在谭笑身上，也可以用在谭笑之前或者之后的任何人，尤其是但凡用在了心术不正的道上，可以遮掩不少的麻烦。”
    
    “商务背书，履历半真不假都是常用的套路，合作洽谈看的多半是公司这个平台能有多大的能耐，小姑娘只要有人能带出来，美化或者嫁接一些有的没的，都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在她出席的饭局上，她的脸蛋儿足够漂亮，而她身边这一圈儿臭不要脸的东西里，有人主张达成合作的前提是，拿到房卡钻进她的房间。”
    
    “秦肇平估计是其中一个。看他人模狗样的，家里养着一盆不可亵玩的水仙，在外头就惦记着找一束可以随意戏弄丢弃的野花俗艳。单纯推断啊，谭笑的打扮应该是为了迎合那些狗东西的取向在先，可能在秦肇平这扮了一朵俗花，推到其他人面前又是一株高贵的清昙。太仔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就是觉得她闹自杀这事儿实在有些突然……”
    
    徐沐扬对于这套老掉牙的恶臭陋习摆明了深恶痛绝，托捂着腮颊，后槽牙嚼咬得“咯嘣”直响：“……这种洽谈合作的方式，我不排除谭笑自己是心甘情愿。她当然可以是个想踩着捷径展露野心的姑娘，但理所当然地把她推上这条路的人，绝对是一只扒人心肺的豺狼。”
    
    江陌几乎在徐沐扬解释挑明的第一瞬就意识到，她曲折委婉的剖白究竟是意图指认在谁身上：“你觉得，是梁霁？”
    
    “我觉得，如果谭笑跟秦肇平就是简单的不正当关系，首先，谭笑就没有机会在盛城国际的洗手间里割腕，梁霁不会把这些显而易见的隐患摆在自己的眼前。再者，黎荔在他手底下都快赶上日理万机了，对于梁霁而言，一个死人，根本不值得一个这么重要的劳动力浪费这么长时间，尤其还是秦肇平巴不得闭着眼睛装作看不见的麻烦。”
    
    徐沐扬沉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地晃了晃脑袋：“虽然可能自私了一点，但我其实还是挺希望梁霁只是知道点儿什么在隐瞒。这样显得我之前可能没那么瞎眼。”
    
    “……终于意识到自己瞎了眼了？”
    
    徐沐扬愤懑郁结的慨叹落在邵桀嘴里就有点儿阴阳怪气地拐了个弯儿。
    
    他八成是训练赛结束先回宿舍房间给自己套换了一身端正乖巧的穿戴，趿拉着兔子耳朵的拖鞋慢悠悠地倚到了餐厅门口的边柜上面，捡着隐约听来的前言先搭茬儿打断，眺眼觑见桌面上正在录音的手机又瞠目讶然地说了声“抱歉”，得了桌边两人的摆手准允才松了口气，捞过一把椅子不嫌挤凑地挨在江陌身边，变戏法似的把江陌手边没喝几口的咖啡换成了一杯大麦茶。
    
    “刚训练室门口看你稍微有点儿佝着背，胃不舒服换这个能好一点。”
    
    “行，你清高。”
    
    江陌还没反应过来邵桀是怎么瞧出来的那丁点儿不便，桌对面的徐沐扬就先气急败坏地翻了个白眼：“挺大个个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邵桀装没听见，目不斜视地看向江陌停了录制拎起手机的指尖，又追随着她掖别碎发的动作伸手插探进了她还浸着水汽的蓬松发间：“没吹干的话待会儿上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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