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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时疫什么的也每每只是发生在一小片地方。
就似一个身体底子不错的人,手上划拉上一道伤口,哪怕不去管,那伤口过些时日也自己愈合了。只要不是同时划上多个伤口,哪怕每年都有天灾同时疫,一个时疫的伤口才愈合便又来了第二个伤口,只要伤口不大,也只那一两个地方有皮外伤,那也不妨事,不妨碍人日常过日子。
这也是朝堂之上虽乌烟瘴气,民间百姓体会却不深,依旧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的缘故。
“寻常百姓擅忍耐,有极强的韧劲与忍耐力,恰似一匹好骆驼,很是吃的了苦。这好骆驼身上的稻草只要压不死这骆驼,骆驼便一直能努力的过着辛劳日子。”林斐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自顾自的摇头轻哂,“那刘家村的村民既能是被童姓乡绅引着盼着‘天上掉馅饼’的赌徒,同时亦能是一匹极副忍耐力,极有韧劲的好骆驼,大人觉得有趣不有趣?”
“人性如此!吃苦耐劳是他,做着‘天上掉馅饼’的春秋大梦的亦是他。”长安府尹叹道,“所以愚民需要教化,可有时便是教,也不定全然能教会与教明白,就似那茜娘与陆夫人母女二人一般。”
“按说这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光景,常式这些年的接济亦是接济的这一家子所有人。”长安府尹说道,“这般不曾为生计发过愁,不曾似刘家村村民一般被生计的大山压在头顶的日子,于陆夫人而言,却是越过越想要求个公道,不想亏欠任何人;可于茜娘那一家子而言,却同刘老汉夫妇他们这等被生计问题困扰的人没什么两样。要知道,茜娘一家子可不似刘老汉夫妇那般年迈到耕种不动了,他们有的是力气,却依旧是怎么教化都教化不明白。”
“有教化的明白的,亦有教化不明白的。”林斐翻着账本,说道,“教化不明白的那等人身边便最好莫要有童姓乡绅这等人了,老老实实的,一辈子也就平平稳稳的过去了。”
“是啊!可惜这刘老汉夫妇偏偏还遇上了成日将‘运气’挂在嘴边的童姓乡绅,外人看着他好似是凭的运气,可实则他自己做事却是从来不凭运气,也从来不曾上过赌桌。”长安府尹说道,“就那等每每都能提前知晓时疫的消息,便是外人看着,所谓的他招婿入赘的原配——那刘家村原本的地主家也断然不可能有这等人脉。如此……他能讨得那清秀佳人的地主小姐可半点不是凭的运气,恰恰是凭的自己的本事。”
“可这些,村民看不到,他自己亦是不会说的。”林斐说道,“有这般厉害的发横财的‘消息’在手,若只看一个‘利’字,不看其他,或许那地主小姐才是真正高攀了这姓童的。”
听林斐说到这里,长安府尹立时点头,道:“当是如此了。”他说着,看向抬头朝自己望来的林斐,“难怪那姓童的虽是入赘,可村里人都只唤他童老爷,那地主小姐的家宅门匾上书的也是‘童宅’两个字,至于那独子,更是人称‘童公子’,而不是‘刘公子’了。”
“这些事村民通通看不到,只当姓童的运气好,这地主小姐一家是个厚道人云云的。”林斐摇头轻哂,“也不看看姓童的没入赘地主家,玩那一手‘善人’的把戏前,这刘家村村长的名声同旁的村落的地主乡绅差不多,都是被人在背后骂的。既原先便是个‘周扒皮’似的地主,又哪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转性,变厚道了呢?”
“所以,这地主小姐一家厚道也是看人的,不过是因为高攀了姓童的,这才变得乖顺了。”长安府尹唏嘘了一声,又抬头看向面前的林斐,“同林少卿这般抽丝剥茧的看了一番这童老爷一家,也算是探明了这童大善人一家的底色。这一家子诚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要办他们亦是要师出有名的。毕竟,本府是官府衙门,不是那等蛮不讲理的土匪,更不是那等不消顾虑劫富济贫之后的事的杀手侠客!”
劫富济贫这等事话本子里看着倒是舒坦了,也叫百姓皆拍手称快。可之后呢?那杀手侠客走了之后呢?被济的百姓要如何应对上门讨要说法的‘富人’?不将这天上掉下来,且人人皆知这来路的银钱还回去,难道要惹上‘盗人钱财’的官司,被以‘偷盗’的名头捉拿入狱么?
这也是长安府尹觉得‘知行合一’这般重要的缘故。很多事说起来同做起来是两回事。如那等话本子里会做诗词文章的深情公子,待真正放到身边,日子久了,多数人也只觉此人只会说些漂亮的大话罢了。
似那黄侍郎家的小女儿好打抱不平,其实比起话本子里那等横冲直撞的所谓的‘侠女’已好了不少了,且她也确确实实的为‘原配’出了气,算得上有几分古道热肠,可在外的名头不也是毁誉参半?
很多事真真是说和做是两回事。但面前这位少年神童,倒是罕见的做比说要更胜一筹之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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