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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快走快走!是‘攘夷派’的人!”
……
周围的不少群众在听见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天诛”、看见拔出打刀向着青登他们那个方向奔杀过去的武士们后,纷纷尖叫着、四散而逃。
附近的一些摊主也撇下了他们的摊贩,暂时远遁,唯恐受到殃及、牵连。
——妈的,又来了吗?!
在被这一声声突如其来的“天诛”给惊得呆愣了一瞬后,青登便立即回过了神,咬了咬牙。
突然冒出来一帮高呼着“天诛”、向他们这边奔杀过来的武士——青登下意识地认定这帮人肯定又是来追杀他的“激进攘夷派”。
青登不是一个爱讲脏话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地在心里狂飙着脏话。
“激进攘夷派”这才刚过几日,便又来找他麻烦的袭击频率,以及这种青登都跑藤泽宿这儿来了,他们还能追杀过来的执行力,让青登不禁感到有些恼怒和厌烦了。
——是一直跟踪着我吗……还是说老早就准备在藤泽宿这里伏击着我……
“呀啊——!”
正瞪视着来袭之敌的青登稍稍侧过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着就站他身旁的木下舞三女。
刚才的惊叫声,正是出自面具少女之口。
木下舞脸色一白,然后飞快地将面具少女护在了身后。
同样将面具少女护在身后的,还有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穿着淡黄色和服的“淡黄女子”,她像护住雏鸟的母鸟一般,张开双臂,与木下舞一起将面具少女护在身后。
对于这三女,青登不由得稍稍感到有些愧疚起来。
三女就站在青登的身侧。
站在这三女的视角来看,这帮“激进攘夷派”就像是冲着她们来的一样,被吓到是理所当然的。
自己的事,竟牵连到别人——这股愧疚,很快便转变成了怒意。
面沉似水的青登,“噌”地一声抽出佩刀。
“斋藤!”
噌……站在侧后方的斋藤也拔出了他的刀。
不论他们到底是一路跟踪过来的,还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青登会来藤泽宿,所以早早地在此地设伏,对青登而言都没差——拔刀砍他们就是了!
无需任何过多言语的交流,青、斋极有默契地同时“启动”,如根离弦之箭,并肩冲向这伙“激进攘夷派”!
此次来袭的“激进攘夷派”共有人,人数要比上一次的袭击要少上一半。
这名“激进攘夷派”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个子应该只有米的矮矬子。
仅转瞬的功夫,青登便冲到了自己的刀能够砍到这个矮矬子的位置——
噗嗤。
青登毫不迟疑地举刀就劈,矮矬子的脑门被青登给一刀劈开。
如果可以的话,青登也不想去砍这矮矬子的脑门。
头骨是人体最坚硬的部位之一,虽说青登的佩刀是锋利度和坚韧度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刀,但一直拿来硬砍坚硬的头骨,也会大大折损佩刀的寿命。
但没办法——青登和这矮矬子的身高差太多了,二人的个子差了将近厘米。
高了这矮矬子这么多,直接对着他的脑门,来记“力劈华山”是最顺手的。
青登目前的剑术,也尚没有精妙到可以使出更有技巧的手段来夺这矮矬子的性命。
生死攸关的死斗,也顾不上什么刀的寿命了,先砍赢了敌人再说,刀坏了之后可以拿去送修或换新刀,人没了就啥也没了。
脑门碎裂的手感,顺着刀身源源不断地传到青登的双掌。
顺利地斩毙一个敌人——这本应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一丝丝疑惑之色却在青登的眉宇间浮现。
青登现在只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第处违和感,就是这帮人的装束。
以前袭击青登的“激进攘夷派”,都会戴着笠沿很深的斗笠,借此来隐藏自己的面容。
青登刚才只想着快点解决掉这帮又来找他麻烦的疯子,所以他此时才注意到——此次来袭的这人,全都没有戴着用来遮蔽面容的斗笠。
每个人都毫不忌讳地将各自的脸露出来。
同时青登还注意到——这帮人全都一副穷酸浪人的模样。
所谓的浪人,就是失去了可侍奉的主君的武士。
失去了可侍奉的主君,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禄位,没法再像青登那样做官,只能自个去设法另谋出路。
这人就是很标准的浪人模样——身体邋里邋遢的,身上的污垢厚得感觉能搓下来拳头大的泥丸,衣服脏得都看不清原先的颜色,每个人的双颊都深深地内凹着,目光浑浊,一副已经许久没有地吃过一顿饭、营养极度不良的模样。
若不是腰间挂着刀,真是让人难以区分他们和乞丐有啥区别。
第处违和感,就是矮矬子刚才所露出的表情。
虽然只看到了一瞬,但在挥刀劈碎了这矮矬子的脑门时,青登感觉自己隐约有看到矮矬子露出了一种……仿佛完全没有料到青登和斋藤会朝他们杀过来的震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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