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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尤特可不想让这一晚辈分享自己的权势,他又补充一番:“尊贵的人们,你们的村民最好快点把粮食拿出来。这一时间你们就在城里待着,在我们得到粮食后就释放你们。放心,这不是监禁。”
于是,罗斯骑兵与斯普尤特的海盗军会师,他们本就在去年战争并肩作战,而今相遇都愿意与对方叙叙旧。
骑兵中有飘扬着牛头旗,此乃奥斯塔拉骑兵,人数着实不少。另有数量庞大的、佩戴铁面具的草原人,数量实则最多。相比之下真正的罗斯骑兵仅有六分之一。
无论如何,完成会师后他们成为一伙儿人,现场的兵力直接膨胀到接近一千两百人,且军事素养极高。倘若再算上里加的丹麦社群那些非战斗人员,一个新生的势力降临里加,人口已达到两千人。
仅仅是两千人?里加的居民很多于丹麦社区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那是商业上的伙伴、姻亲和朋友。恰是这种关系,里加可以为后来的罗斯商人敞开大门,只因他们对瓦良格商人心又好感。
也恰是如此,可谓是他们自己放弃了权力,整个里加彻底化作瓦良格人的地盘就是现在。
整个拉脱维亚部落才三万人,就这点人口已经无力祛除瓦良格人的影响,何况他也不会这么做。
本地贵族因为没有主心骨,出于自保的本能都在支持绥靖,即交出粮食购买安宁。
骑兵耀武扬威地排成整齐队列,战士昂首挺胸,战马踏着大大步,如此浩浩荡荡走向里加。他们展现着不可阻挡的武力却在明面上化身仪仗,盘踞在里加的难民终于看到他们所恐惧的存在,真正看到这些骑兵的脸,才感觉他们并不是凶神恶煞之辈。
骑兵队在河畔区域转了一圈,故意让本地人看看阵容,一来是震慑他们,二来也是化解未知的恐惧。
如此举措效果很好,那些被软禁的贵族们看到了民众像是参与祭奠一般的欢愉笑容,他们对罗斯人的恐惧消失了,而罗斯人在抵达他们选定的驻扎区域后的确恪守许诺的安分。他们甚至不骚扰本地的女人,任何人都不骚扰。里加人没有遭遇侵害,他们如此何谈反抗?
更有利好消息在疯传——罗斯骑兵过境村庄没有任何抢掠,所有难民自可回家过日子。
这是真的?至少他们在里加没有纵兵打劫。
民众又开始撤回,希望那些没撤走的族人平安无事也希望这样的和平可以持续下去。普通民族开始自我安慰,本来里加就有着丹麦社区,以后再来一个罗斯社区也无妨。甚至也有大聪明向朋友们宣传,所谓两支瓦良格人驻扎在这里,以后瑟米加利亚人休得侵扰了。
那么,代价是什么?!短期来看是粮食。长期来看,是刚刚进入村庄联盟状态的拉脱维亚人要让渡自己的势力主权。
各村庄首领皆派出可靠信使回村筹集粮食,他们本人被禁足。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商讨一番如何与新来的罗斯人做重大商议,而另一方的众人也已聚在一起。
深夜,一场畅快酒会。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斯特坎德高举橡木杯,向同样信仰奥丁的朋友们致敬。
他代表丹麦社区组织这场很有维京风格的酒会,人们痛饮浑浊的麦酒,使用刀子自由割取烤绵羊的肉,在推杯换盏间巩固友谊。
一开始,当斯普尤特声称罗斯-丹麦同盟时,斯特坎德有些怀疑,现在这份怀疑荡然无存。
就坐的人里还有一位遥远南方的草原贵族,样貌有些奇妙身材也偏矮小,大饼脸小眼睛很有特色。斯特坎德天然对着小子有所轻视,但在获悉罗斯骑兵都是该草原部族训练的,瞬间又刮目相看。
斯特坎德不知道大地的构造,不知世界的无限广博。他觉得自己所在的丹麦社区已经快到米德加德这所谓人类世界的尽头,终究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所以,一些根本性的问题应该抓住机会立刻解决。
斯特坎德承办这场酒会,他的身后就是上千人的丹麦社区,背负着整个社区未来的责任。偏偏这里还坐着另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哈罗德,你怎么会和罗斯人在一起?”他问。
只见老哈罗德实在不知如何道来,只好勾下头。
喝得脸红的菲斯克很诧异:“哈罗德?我们这里有叫哈罗德的吗?”
“就是你身边的家伙。”
“他?他是奥拉夫,我们的朋友。”
“呸的奥拉夫,他是哈罗德。好吧,如果你小子愿意改名叫奥拉夫。”说着斯特坎德又狠狠瞪了一眼,并回忆起来:“你带着一些年轻小子去闯天下,他们人呢?该不会都死了?”
“是死了。都在波洛茨克人的地盘死了。”
本来,当这老家伙谈及此事菲斯克是有些紧张的,听得这个实名该交哈罗德的家伙“他们死在波洛茨克人地盘”,心里要佩服一番这老小子的信口雌黄,也感慨如此妙语实为顾全大局。(毕竟砍死那些小子的都是罗斯骑兵,此乃一个误会。)
“那些波洛茨克人是凶手?的确如此。他们还扣留了我们这边的商队,把物资夺走、将人轰走。”喝得微醉的斯特坎德愤愤不平胡须乱颤。
老哈罗德才不会蠢到说明真相,反正大恶人被他标定为波洛茨克人就是皆大欢喜的。
“朋友,现在一切变了。我们年轻的战争酋长菲斯克,已经征服了波洛茨克。那些家伙以后归罗斯,再有人卡住我们的船只索要过路费,乃至杀人越货都结束了。”
“他?年轻?!”
菲斯克本笑而不语,现在不得不解释一番。他一手抚摸自己渗出汗水的发红大秃头:“实不相瞒,我今年二十三岁。”
“不可思议,你似乎有四十岁了。”
“老叔,你错了。我是故意割掉头发,要将头发割得干净是很讲究的。倘若我不好好打理,不久就是浓密的头发,那样反倒不好了。”
“你的爱好?很有趣。”斯普尤特现在完全明白这小子“秃头”绰号就来自这个癖好,而非皮肤病的猜测。
趁此机会,他开始提及正事:“我听说罗斯和丹麦已经同盟。石墙部族的后人得到了最高权力,这是真的吗?我想再确认一个。”
“千真万确。”菲斯克打得极为干脆,眼神充斥着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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