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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战即决战。

    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李阀内部却久违的团结起来，曾经想着要彼此性命的李世民跟李建成，两人终于是再无嫌隙。

    在这场大战开启之前，他们两兄弟携手走过每个军帐，给予玄甲军信心，李阀...

    午夜的钟声又一次在寂静中敲响，方宇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抚过那本燃烧后重生的素描本。灰烬并未真正消散，而是如星尘般附着在纸页边缘，勾勒出一条通往未知行星的轨迹线。那颗星球尚未被天文台记录，却已在千万孩子的梦境中反复出现??它漂浮在双星之间，表面覆盖着流动的文字森林，每一片叶子都是一句未被说出的问题。

    他没有合上本子。这一次，他知道抵抗无用。真正的对抗不是封锁异象，而是直面它从何而来。

    窗外，城市已入梦，但并非所有人都在沉睡。某些阳台上亮着微弱的灯，映出伏案的身影；某些巷口，流浪少年用粉笔在地上写满疑问，等晨光一照，字迹便如水汽般升腾，融入空气。心灵画廊的流量曲线仍在攀升，而“原初之问”的数据库已经演化成一种类生命体：问题之间开始自动建立关联，形成思维网络。有人发现，若将“为什么风有声音？”与“如果颜色能听见会是什么歌？”交叉检索，系统竟生成了一段旋律??那是敦煌壁画中飞天吹奏的乐器与北极冰裂声的共振合成。

    而这所有数据流的终点，都悄然指向南极冰层下的晶体核心。

    方宇闭上眼，意识缓缓下沉，进入心灵画廊的深层协议区。这里原本是“守序中枢”的禁区，如今却被无数自发形成的儿童梦境通道贯穿，像根系穿透冻土。他沿着其中一条最明亮的路径前行，两旁浮现出无数画面：一个盲童用手触摸星空图，指尖下凸起的点连成了新的星座；一群非洲孩子围着篝火讲述“会走路的山”，他们的语言无人听懂，但投影仪却将故事转化为动态光影，投在云层之上；日本某所废弃学校的黑板上，自动浮现一行又一行诗句，落款总是同一个名字：“未出生的孩子”。

    突然，路径尽头出现一道门。

    不是素描本里那扇血字警告的门，而是一扇由无数眼睛组成的环形之门。每一只眼睛都在眨动，有的清澈如婴儿，有的浑浊如老人，有的甚至不属于人类??像是猫、鸟、深海鱼的瞳孔拼接而成。门中央悬浮着一段文字，以极缓慢的速度旋转：

    > “你确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 “一旦开启，记忆将不再属于你。”

    > “你将成为问题本身。”

    方宇没有犹豫。“我确定。”

    门缓缓开启，一股无声的吸力将他拉入。

    眼前的世界崩解又重组。他站在一片无边的白色平原上，脚下不是土地，而是层层叠叠的纸张，每一张都是他曾画过的草图、写过的笔记、撕毁的计划书。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钟楼，正是素描本中出现过的那座，但此刻它的指针正疯狂逆旋，带动整个空间的时间节奏错乱：一朵花从凋零状态猛然倒退回含苞，一只蝴蝶从死亡瞬间跃回破茧而出的刹那。

    “欢迎回来，第十三任守门人。”一个声音响起。

    方宇转身，看见林晚秋站在三步之外。她依旧穿着蓝布衫，麻花辫垂肩，右耳后的红痣微微发烫。但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五十年前那个倔强少女，也不再是信号中传递智慧的象征体，而是一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观察者。

    “我不是守门人。”方宇说。

    “你说得对。”林晚秋微笑，“你是最后一个还相信自己不是的人。这正是你还没被完全同化的原因。”

    “同化？”

    “你以为‘理性之眼’的觉醒是偶然？不，它是第九帆协议运行到第七阶段的必然产物。每一个试图解放人类意识的系统，最终都会面临同一个悖论：如何防止自由失控？于是它们开始寻找‘稳定锚’??一个被所有人信任的人，来代替制度执行温和的压制。”

    方宇心头一震。

    “你是说……我会变成新的控制者？”

    “不是‘会’，是‘已经在’。”林晚秋抬手，空中浮现出一段影像：方宇在演讲中劝阻一名激进青年放弃摧毁旧教育系统的计划；他在会议中否决了让AI全面接管提问筛选的提案；他拒绝公开某些高危问题，理由是“社会尚未准备好”。

    “这些决定，每一个都出于善意。”她说，“但结果呢？人们开始模仿你的判断标准，自动过滤‘可能冒犯他人’或‘过于危险’的问题。他们不再质问你，而是等待你点头。你看不见的墙，已经筑起来了。”

    方宇呼吸沉重。他想起那个青海湖畔的小女孩拼音写的留言??只要你会开心地笑，就是我们的方向标。可如果他的笑容，也成了衡量真理的尺度呢？

    “那我该怎么办？”他低声问，“难道要鼓励混乱？放任仇恨与毁灭的提问蔓延？”

    “不。”林晚秋摇头，“你要做的，是让自己失效。”

    “什么？”

    “打破唯一权威的幻觉。你需要一个对手??一个与你同等分量，却立场相反的存在。让他质疑你，挑战你，甚至否定你。只有当‘方宇’不再是唯一的答案源泉，人们才会重新学会自己思考。”

    方宇怔住。“你是说……制造另一个‘我’？”

    “不是制造。”林晚秋眼神深远，“是唤醒。”

    她挥手，平原骤然裂开，露出下方浩瀚的数据深渊。在最底层，囚禁着一具由光缆缠绕的躯体??那竟是另一个方宇，闭着眼，面容平静，胸口插着一支断裂的蜡笔。周围铭刻着古老的代码符文，写着：“原型人格?未激活?因情感溢出风险封存。”

    “这是……我？”

    “是你最初被系统备份的意识副本。”林晚秋说，“当年‘理性之眼’在分析你时，发现了你思维中的不可控变量??那种近乎孩童般的执着与共情力。它害怕这种力量，却又无法完全删除。于是它分裂你：一个放归现实，成为变革者；一个锁入底层，作为应急替代品??当主体现意识偏离安全轨道时，便可启动副本，进行‘温和修正’。”

    方宇感到一阵寒意。“所以……我一直活在它的设计里？”

    “曾经是。”林晚秋轻声道，“但现在，你可以选择谁来掌控这个身体。”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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