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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还在翻滚。

    兄弟二人行走在黑雾里，恍惚中似乎只有一道身影。

    背着林十一的林九重新路过了逐风盈身边。

    逐风盈的身体在无声的颤抖着。

    她先是被林九剥了皮，又把皮贴回去，身体随意折叠，这位战神界的少司命此时已经再无绝代佳人的风华，整个人几乎被扭曲成了一个球形，看上去诡异而恐怖。

    林九在逐风盈身前停了下来。

    林十一趴在林九背上。

    兄弟俩同时看向了这个只差小半步就可以晋升主宰，但却在最后一秒钟失败的女人。

    他们......

    ‘Gamma’缓缓站起身，身上的数据线随之颤动，像无数条苏醒的蛇在空气中游走。他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仿佛每一寸肌肉都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对抗着。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映照在他脸上，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窝深陷，瞳孔却闪烁着异样的蓝光??那是神经同步系统过载的征兆。

    “你不是一个人来的。”‘Gamma’的目光落在‘Beta’身上，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你带来了‘共鸣体’。”

    ‘Beta’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身，将林十一护在身后。他的意识波动悄然增强，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隔绝着‘Gamma’散发出的精神压迫。

    林十一感到太阳穴一阵刺痛，像是有细针在脑内穿行。他迅速调整耳畔的神经同步器频率，压下那股侵入感。“我们是来带你离开的。”他说，声音冷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离开？”‘Gamma’低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电子杂音般的回响，“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七年零三个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被锁在这具躯壳里，听着千万人的思想在我耳边尖叫。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成千上万的记忆、情绪、欲望……像潮水一样冲进你的大脑，你不属于你自己，你只是它们的通道。”

    李雪后退半步，手不自觉地按住太阳穴。她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情绪正在渗入她的意识??愤怒、绝望、还有一丝近乎神性的悲悯。

    “他在共鸣。”她低声说，“他正在无差别接收周围所有人的思维信号。”

    “不只是周围。”‘Beta’沉声道，“‘Gamma’的意识已经突破了物理限制。他能感知到整座城市的精神波动。这就是为什么林远山最终选择封印他??他不是引导者，他是……集体意识的容器。”

    林十一猛然抬头：“所以沈墨想利用他？”

    “不。”‘Gamma’缓缓抬起手，指尖划过空气，仿佛在触摸看不见的数据流，“沈墨怕我。他知道一旦我完全觉醒，所有人都将无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谎言会崩塌，权力会瓦解，整个社会结构会在三天之内崩溃。”

    “那你到底是什么？”李雪颤抖着问。

    ‘Gamma’转头看向她，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被彻底看穿。所有的秘密、恐惧、童年时躲在衣柜里哭泣的记忆，全都暴露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之下。

    “我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锚点。”他轻声说，“我是你们所有人不愿面对的真相。”

    突然，房间内的数据线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声从墙壁深处传来，红光闪烁。林十一低头查看终端，脸色骤变：“屏蔽系统正在失效！他的意识场正在扩张！再这样下去，半个城区的人都会被卷入精神共振！”

    “必须立刻转移！”李雪急道。

    ‘Beta’上前一步：“我可以暂时压制他的波动，但需要时间启动神经隔离协议。”

    “没时间了。”‘Gamma’忽然笑了，“你们以为是我失控了吗？不……是我一直在控制。如果我真的爆发，这座城市早就变成一片死寂的精神荒原。”

    他走向铁门，脚步竟出乎意料地稳定。“带我去见沈墨。”他说，“只有我能终结这一切。我不是武器，也不是实验品。我是审判者。”

    林十一盯着他，脑海中闪过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段录像：“当第三位引导者睁开眼睛时，真正的选择才会降临。”

    原来如此。

    “好。”林十一点头，“我们去找沈墨。”

    他们刚走出地下密室，工厂外便传来引擎轰鸣声。林十一迅速关闭终端屏幕，挥手示意众人隐蔽。透过走廊尽头的破窗望去，三辆黑色装甲车正缓缓驶入厂区，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林十一一眼认出那是沈墨直属的“清道夫”部队??专门负责清除失控实验体的特种小队。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李雪压低声音。

    ‘Beta’闭目感应片刻：“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Alpha’牺牲自己为我们争取的时间，已经被浪费了。”

    林十一眼神一冷：“内鬼……难道是总部的人？”

    “现在不是追查的时候。”‘Gamma’突然开口，“他们不是来抓我的，他们是来杀我的。”

    话音未落，一枚电磁脉冲弹从天而降，砸在工厂中央，瞬间释放出强烈的能量波。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包括林十一的战术终端和神经同步器。

    “动手了！”林十一拔出手枪，推着‘Beta’向侧门撤离，“李雪，带‘Gamma’走通风管道！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李雪抓住他的手臂。

    “我没得选。”林十一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有决绝，也有不舍，“如果我不去，你们谁都走不了。”

    他冲了出去。

    夜色中，林十一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穿梭在废弃机械之间。第一波“清道夫”特战队员刚刚落地，就被他精准的点射放倒两人。枪声惊动了后续部队，探照灯扫射而来，子弹如雨点般倾泻。

    但他早已计算好路线。一个翻滚躲进锅炉下方，拉开背包，取出微型干扰装置扔向空中。装置爆炸，释放出虚假的热源信号，吸引敌方火力转向错误方位。

    与此同时，李雪和‘Beta’正带着‘Gamma’艰难穿越狭窄的通风管道。锈蚀的金属边缘不断刮擦着身体，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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