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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因为阿德里安强硬的抵抗态度,梯也尔失望的离开了,他一点也不想管这个傲慢的波旁小子。他要求得到一个“贵族般的光荣死法”,就像是古代领主英勇就义那般,大概是这样一个意思。
军队中支持处死他的声音高涨,并且将几十名士兵的死归咎于这个家伙。这让可莉莎有些犹豫,心里不太情愿杀死这个俘虏,但还要考虑到士兵们远征林贡斯的怨气。
女王这边还没有做出决定,阿德里安那边就接到了第二连的两个士兵威胁的口信。
愤怒的士官走进临时牢房,他还是忘不了士官长的死,脑海里印着那个对他照顾有加的长官,于是自作主张的对这个俘虏说:“等死吧你!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已被女王判处死刑了!”
“到时候我们会用刺刀一刀一刀捅死你,让你也感受一下,皮肉一块块分离的感觉,在那之前你肯定不会死,我会让你叫不出声的。”
士官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配合上本就闪亮的光头,恐怖的威胁语气,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吓人了,他在连队里就总是被凯尔连长揶揄长的不像好人,看起来只适合当兵。
“哼,我就知道你们是这样一个德行!”阿德里安表现出了一瞬间的沉默,在听到第一句话后大脑就一片空白。
少年心里仍然固执的认为维多利亚人只是在虚张声势,不敢处死他,随后不屑的撅起嘴,嘟哝说:“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别做梦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男孩心里的情绪已经在剧烈震荡了,而且之前抵抗的决心在动摇。
他先前敢那么说是建立在他确实不会被杀的前提上,但是看起来,现在这些维多利亚人不顾及贵族身份,真的要杀他了,他反而有点慌张起来。
女王亲口下令?那似乎意味着要被处死了,想到这里阿德里安的内心有些不太平静,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没有反悔的余地。他不想死,但也不想丢掉贵族荣誉,可是死亡的恐惧又死死捏住了他的心脏。于是紧逼嘴唇,脸色呈现出精彩的变化,肌肉紧绷着。
这纠结矛盾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阿德里安说出口的威胁都是那么软弱无力,带着颤音:“你、你们迟早都会完蛋!你以为杀了我就有用吗?”
士官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回头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至少你会先死在这儿,白痴。”于是这句话成为了阿德里安提心吊胆的一夜,听到的最后一句尤为恐怖的话。
随后的几个小时对他来说相当煎熬,阿德里安一个人关在漆黑的牢房里,手腕上的粗麻绳让他疼痛不堪。首先是不停的出汗,然后是舌头发麻,呼吸加重,男孩烦躁不堪,想无视耳边那只绕着飞的苍蝇,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表现。也开始后悔一开始就把自己的退路全都堵死,这下想要求饶都没有机会了,剩下的尊严也不允许他再求饶。
在少年那美好的想象中,高贵的贵族赴死前一定都是一幅稳定的派头,淡然十足的走向死亡,然后还会朝着四周的围观者笑一笑,用有力的声音告诉他们真理。嘲讽四周卑劣的刽子手,听起来好像很酷,可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当这种命运真的落到头上,去他么的淡定,谁他么可能会淡定?马上快死了还有什么心思装杯,那可是要死了啊!死了以后鬼还有没有那群拉特兰秃头所说的来生,去地狱去天堂还是个未知数,他现在倒是有心情去研究研究十字教了。
阿德里安充分怀疑,对贵族的歌颂全都充满了吟游诗人不切实际的年轻幻想和杜撰,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种淡定面对死亡的家伙,尤其是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就在明天的时候。自己居然还信了,当切身经历后,他发觉了这一愚蠢的想法。
再想想母亲,哦对,那个苦难一生的老母亲还在家里,她之前只是让自己出来取水,三天前她还一脸慈祥的注视着儿子,指望阿德里安以后能走出地面,不要在林贡斯这片没前途的地方荒废余生。可是明天中午,或许她就可以来给他收拾了,这岂不是一场灾难,想到这里,他就尤为痛苦。
还有哈娜,这对他来说就是狠狠一锤了,阿德里安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欲哭无泪的摇着头,想再次见到她,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他不想死,他太想与哈娜在一起了,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在遗迹里面听长辈说那些战争故事。四皇战争里陆行舰军团的传奇,要是自己就这么死了,她会伤心吗?他都没有机会问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
于是,随着牢门外面的营火每暗一点,阿德里安就愈发不安,愈发恐惧。
他听见外面传来的嘹亮军歌,听见他们唱着天佑维多利亚的歌词,听见维多利亚人互相打趣寒暄,听见门口那两个守卫津津有味的吃着肉腿,然后把骨头丢进来,大声嘲笑着里面的蠢货。
随着营地里越来越安静,脑海里士官那句,“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就越来越可怕,连那个军官的形象都被扭曲了,他后半夜还觉得冷,身上一件单薄的衬衣根本不足以承受地下的阴寒潮湿,于是只好搓着手,尽可能的藏在角落里缩着。
“女王陛下!”
“威塞克斯万岁!”
“辛苦了,把门打开。”
天傍晚的时候,嘎吱一声,铁门被推开了,两个卫兵恭恭敬敬的看着簇拥女王的卫队停在门口,腰杆笔直。
可莉莎处理完一些事情才想起阿德里安的问题,披着外套出门,心事重重的打算来看一看这个俘虏。听说梯也尔被他骂的很生气,死也不肯再来这个洞穴,菲莉达也对其没什么好感,大家都建议直接毙了这个小子,于是她本着怜悯,打算最后一次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一心求死。
从她的角度来看,她不太想处死阿德里安,虽然大多数士兵都很愤怒,希望有一个高卢人为袭击负责,但是可莉莎认为,如果这个人想活下去并且愿意屈服的话,她没道理不赦免对方,也能平息士兵们的怒火。
阿德里安神志不清,他迷糊间听见大门被打开了,以为是第二天到了,这个概念瞬间把他吓清醒了,自己有赴死的勇气吗?他显然发觉自己的肢体僵的像是木块,脸色苍白,居然用维语惊慌的大喊道:“等等!你们处决我之前,不是得让我吃一顿饱饭吗?”
在此之前,阿德里安都拒绝说维语,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嗯?”坐在旁边的迷迭香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愣住了,“谁要处决你?”
可莉莎皱起眉头,明白这可能是某人的恶作剧,于是伸手阻止了迷迭香,回头盯着地上明显强撑精神,实际上失魂落魄的阿德里安。
她想了想,上前一步说:“我是最后一次来问你,如果你还有求生的想法,那我可能会赦免你,但是你不能白白被赦免。有43名士兵因你而死,所以那些抚恤金的债也都会记在你的账上。”
“所以我赦免你是要求你还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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