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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内阁紧急会议在紫禁城武英殿召开。旧殿梁柱斑驳,地板吱呀作响,众人席地而坐,如同草创之初。议题严峻:北方连年战乱,农田荒芜,今岁春播延误,若无粮接济,恐将爆发大饥荒;同时,英法荷虽败退马六甲,但已在新加坡重建基地,印度公司正招募雇佣军,伺机报复;更棘手的是,日本萨摩藩果然履约交付三千支洋枪,却暗中派遣百余名武士混入运输队,潜伏于福州、厦门等地,意图刺杀南洋高层。
“我们必须做出选择。”财政总长沈苍沉声道,“是继续北伐统一,还是暂缓扩张,先固本培元?”
赵廷芳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今年杂交稻产量预计多少?”
“若风调雨顺,可达一千二百万吨。”农科院院长答,“足够供养六千万人。”
“好。”赵廷芳起身,“拨出三百万石,全数北运。沿途设粥棚,每十里一站,由军警护送。另调五千名农技员北上,协助恢复耕作。告诉百姓??我们不是来当官老爷的,是来帮他们种地的。”
有人反对:“如此耗费,钢铁五年计划恐要延期。”
“那就延。”他语气坚决,“没有百姓活着,要钢何用?要船何用?”
四月初八,清明。赵廷芳率众前往十三陵,在明思宗崇祯帝墓前焚香祭拜。他未穿军服,只着粗布长衫,跪地三叩首,朗声读祭文:
> “昔者李闯破城,公殉社稷,天下痛惜。然满清入关,屠我族类,窃据神器,二百载矣。今共和兴师,非为复明,实为涤旧污、开新天。愿陛下在天之灵,鉴此赤诚:华夏不亡,正道不灭!”
礼毕,忽有细雨落下,润湿碑石。百姓围观者数千,不少人跪地哭泣,口呼“真命天子”。
返程途中,萧婉儿送来一封密件??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已签署对华贸易禁令,并授权东印度公司组建“东方惩戒舰队”,预计年内将有四十艘战舰驶向东亚。同时,法国拿破仑三世正与普鲁士秘密结盟,意图瓜分亚洲势力范围。
“他们终究不会放过我们。”赵廷芳冷笑,“以为封锁就能扼杀一个民族的梦想?”
他转身走进电报房,亲自拍发通令全国:
> “自即日起,全国进入‘战备共建期’。凡年满十六岁男子,皆须接受三个月军事训练;女子可自愿加入医护、通讯、军工队伍。所有学校增设国防课程,每周举行防空演习。铁路、电报、港口优先保障军需民用。鼓励发明创造,凡能改良武器、提升产能者,授予‘建国勋章’,子孙免赋税三代。”
命令发布后,举国响应。上海纱厂女工集体请缨,组建“木兰通讯连”;广州少年成立“童子机械团”,专事修理电话线路;就连蒙古草原上的牧民也自发组织驼队,运送羊毛织成军毯送往前线。
五月端午,长江流域暴雨连绵。赵廷芳亲赴武汉视察堤防,见江水暴涨,两岸百姓冒雨抢修圩垸。他脱去鞋袜,卷起裤腿,跳入泥水中与民夫一同扛沙包。记者拍下照片,登载于《南洋日报》头版,题曰:“总统与人民同在。”
那一夜,他在江堤帐篷中写下日记:
> “今日方知,所谓领袖,不过是在风雨最大时,第一个站出来挡在百姓前面的人。我们不怕敌人强大,只怕自己忘了为何而战。”
六月初六,夏至。南洋科学院传来喜讯:首台国产蒸汽拖拉机在徐州试验成功,一日可耕田五十亩;同时,焦炭炼钢厂突破技术瓶颈,年产钢量已达三万七千吨,逼近五年目标。
赵廷芳亲赴工厂剪彩,看着铁水奔流如金蛇狂舞,他对工人们说:
> “从前有人说,中国只会模仿,不会创造。今天,我们用自己的手,熔出了第一炉属于自己的钢。这钢,将铸成铁路、桥梁、战舰,也将撑起一个挺直腰杆的国家。”
掌声雷动中,远方传来汽笛长鸣??第一列由国产机车牵引的货运列车缓缓驶入站台,车厢上漆着八个大字:“自力更生,奋发图强。”
这一年夏天,希望如野草般蔓延。
而在大洋彼岸,伦敦议会厅内,一位年轻议员站起身,面对满堂贵族大声疾呼:
> “诸位仍在谈论如何征服东方,却未曾察觉??那个沉睡的巨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无人回应。窗外,泰晤士河雾霭沉沉,一如旧时代的黄昏。
赵廷芳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明天还要去河北乡村,看第一批耐寒稻是否如期抽穗;知道下周要主持第一届国民议会选举筹备会;知道孩子们正在学堂里背诵新的国歌:
> “山河谁主?非帝非王。
> 唯民唯工,共筑穹苍。
> 一炬烽烟焚旧梦,万里潮声唤新阳……”
夜深了,他推开窗,望着京城稀疏灯火,轻轻说道:
“春天来了,可路还很长。”
但他知道,只要走下去,光就不会灭。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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