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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几岛是岛津齐彬的妹妹郁姬手下的老女,她同时也是专门负责教我礼法的老师。”
【注·老女:近似于侍女长】
“她与我一起进入大奥,明面上是我的御年寄,实则是岛津家与大奥之间的内应。”
【注·御年寄:大奥的一种职称,主理大奥一切事务,】
“她在定期向岛津齐彬汇报幕府近况的同时,也负责监视我的‘工作进度’。”
“她肯定怎么也没有想到吧,我居然会在她的眼皮底子下‘临阵倒戈’。”
“那个时候,几岛一见到我就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心转意,甚至以死相逼。”
“看着她那声泪俱下的样子,我心里虽不忍,但我意已决——我绝对要与家茂站在一边。”
“安政五年(1858),井伊直弼就任大老,家茂的继位已成定局。”
“心灰意冷的几岛向我请辞,离开了大奥。”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只知道她隐居了,目前还活着。”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几岛。”
“当初跟着她去学习礼法的时候,她就给我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
“没有人情味,嗓门又大,总是吵得我耳朵痛,而且还非常严厉。”
“当我练习礼法,累得不行,说想要休息的时候,她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活动一下筋骨吧’。”
“然后她就硬是拖着我到院子,去练习我根本不感兴趣的薙刀术,到头来反而更累了。”
“进入大奥后,她总把‘岛津齐彬如何如何’、‘萨摩如何如何’等让人心情沉重的话语挂在嘴边,让我烦不胜烦。”
“可是……那天下午,在看见她那转身离开大奥的背影时,我却并没有感到开心。”
“她是大奥里唯一一个能和我聊聊故乡、聊聊萨摩的人。”
“她走了,我身边甚至连一个会讲萨摩话的人都没有了……”
“背井离乡,至今已有10年。”
“明明并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可我身边却已是沧海桑田。”
“陪伴我多年的几岛,离开了。”
“丈夫德川家定,死了。”
“义父岛津齐彬,死了。”
“生父岛津忠刚……也死了。我甚至是在他死去好几个月后才收到他的死讯,而我却连回去祭拜他都做不到,只能对着佛龛,远远地悼念他……”
青登一直在充当安静的听客。
直到天璋院语毕后,他才轻轻地出声道:
“……殿下,你恨岛津齐彬吗?”
回顾天璋院的过往,不夸张的说——她的人生完全是被岛津齐彬给毁了。
岛津氏的旁系出身——在萨摩藩内,这样的身份已属顶级权贵。
虽不大可能与日本第一的男人结婚,但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却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就因为岛津齐彬的一手操控,她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不得不嫁给‘脑残将军’,继而被卷入权力斗争的无底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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