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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放山人在山中抬出棒槌,都会在附近的松树上砍兆。
所谓砍兆,就是砍下块树皮,然后在缺树皮的地方,留下对应放山人数和收获的痕迹。
好让人从上面看出,例如“三人上山,在此地抬出一苗三品叶、两...
晨雾如纱,缠绕在西山屯的屋檐与树梢之间。邢三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猎刀插回腰间的皮鞘,指尖残留着王老五温热的血迹。他没有回头,身后是疲惫却坚定的脚步声??赵军、金辉、李大柱一行人陆续归来,个个身上都带着硝烟和血痕。
“三哥。”赵军走上前,声音低沉,“咱们这次动了王老五,城里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邢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山脊线上。“他们早就不打算善了。”他说,“王老五能在赌场背后藏暗道、养打手,靠的可不是自己那点本事。有人撑腰,才有胆子伸手到咱们西山屯来。”
金辉擦了擦枪管上的血污,冷哼一声:“那就让他们也尝尝咱们山里的规矩。”
“但这次不一样。”老张忽然开口,这位年近六旬的老猎人眯着眼,望着天边渐亮的云层,“以前是争地盘、抢猎区的小打小闹,现在……咱们杀了人,还是个有背景的人。官面上的人要装不知道都难。”
众人沉默。
西山屯地处偏僻,三面环山,一面临河,自古便是法外之地。村里男人世代以打猎为生,枪不离身,刀不入鞘。可这些年,外面的世界变了,资本像藤蔓一样往深山里爬,矿产、林木、旅游开发……谁都想在这片原始森林里分一杯羹。
而王老五,不过是第一个跳出来当刀的棋子。
“回去吧。”邢三终于转身,“让兄弟们都歇两天,伤的治伤,死的安葬。我会去趟镇上,见一个人。”
“谁?”李大柱问。
“陈所长。”邢三嘴角微扬,却不带笑意,“他是我爹当年救过的公安,也是现在唯一还能听咱们说句话的执法人。”
没人再说话。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邢三要去谈条件,要争取时间,要在风暴真正袭来前,给西山屯筑一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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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清晨五点,镇派出所门口。
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布满刮痕,像是刚从山道上滚下来。邢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迷彩服,肩上搭着猎枪,缓步走进派出所。
值班民警认得他,没拦,只是低声说了句:“陈所长在里面等你。”
办公室门虚掩着,邢三推门而入。
陈国栋正伏案写着什么,抬头看见邢三,叹了口气:“你胆子不小啊,杀了王老五还敢来见我?”
“我没杀他。”邢三坐下,语气平静,“是枪走火,他自己撞上了子弹。”
“放屁!”陈国栋猛地拍桌,“现场三个活口都招了,是你亲手补的刀!你还敢在我面前耍嘴皮子?”
邢三不恼,只淡淡道:“那你现在就可以铐我走。但我告诉你,只要我进去了,西山屯三百口人,明天就会集体上山封路。你想过后果吗?”
陈国栋盯着他,良久才缓缓坐回椅子。
“你知道王老五背后是谁吗?”他压低声音。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邢三摇头,“我知道的是,他派人烧了李老栓家的猎棚,打断了他儿子的腿,还把狗蛋绑去赌场逼债。这些事,你们管过吗?”
陈国栋哑然。
“我们不是土匪。”邢三站起身,声音沉稳,“但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西山屯的男人,生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学开枪,第二件事就是背起猎刀进山。你要我们守法?行,那你得先让法能护住我们。”
“我已经上报了案件。”陈国栋闭眼说道,“上面会派人调查,但……你也得给我个交代。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可以交出两把枪。”邢三说,“一把是我的猎枪,一把是缴获王老五的手下那支五四式。人,我不交??他们活着回来的,都是为了保家园。死的,已经埋了。”
陈国栋睁开眼,苦笑:“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动你?”
“因为你是我爹用命换来的。”邢三看着他,“十七年前雪夜追盗猎分子,你被熊瞎子扑倒,是我爹把你背出山的。那一路上,他流了多少血,你知道吗?”
陈国栋喉头一哽,久久无言。
最终,他挥了挥手:“走吧。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出事,我不可能再压得住。”
“我不求你压。”邢三转身走向门口,“我只求你别站在他们那边。”
门关上,晨光洒进屋子。
陈国栋望着窗外,喃喃道:“老邢啊,你儿子……比你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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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山屯已是中午。
村中静悄悄的,妇女们在门前晒菜,孩子们在溪边嬉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邢三知道,这份宁静底下,藏着多少不安。
他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坐在石阶上抽烟。
那人二十出头,穿一身黑色夹克,左耳戴着银环,眉宇间透着股桀骜。
“找谁?”邢三问。
年轻人掐灭烟,站起身:“我是齐骁。”
邢三瞳孔一缩。
齐骁??市里新兴帮派“黑脊”的少主,传闻中手段狠辣,三年内吞掉七个地盘,连警方都拿他没办法。
“你来干什么?”邢三手已按在枪柄上。
“谈生意。”齐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地上。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约莫四十岁,面容憔悴,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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