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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悲痛让我失去了思考,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顾得呼吸,哪里还能考虑其他?
正因如此,我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杀手的目标,只有恬静一人吗?
……
初六中午,我在宋文家时听到了另一个噩耗。
电话是魏姐打来的,她的声音很苍白,就像铅笔在纸上划过一样,满是无力的沙沙声。
“莱阳,昨天下午,嘉琪和李良鑫从沈家门半升洞码头坐船去东极岛玩,离岸十几里远后,船身撞到了暗礁,沉了!”
霎时间,一股电流席卷我全身,心跳也骤然慢了半拍!
我看向屋子里的众人,李点、千樱他们都在,大家的脸色顷刻煞白,不可置信地对视着,气氛冰到了极点!
数秒后,一声啼哭打破了安静,是一一醒了。
云麓反应过来后,用力揉下眼睛朝卧室走去,抱起女儿轻轻安哄着。
屋里屋外形成了两种不同氛围,但敞开的屋门又将这两种氛围串为一体,显得非常怪异。
魏姐也知道恬静出事了,所以她尽量让语气平缓,可颤抖的声音却遮掩不住她内心的愤怒。
她说东极岛那儿本来暗礁就多,但白天出事的概率极低,就算撞上了也会有补救措施,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人就消失了。
所以她猜测李良鑫和嘉琪应该是在触礁前出事的,对方为了不留痕迹,才将整艘船给沉了。
“只是这些都没有证据,人找不到了,船只残骸今早被打捞上来,但损坏得很严重,提取不到任何线索。”
听到这儿,我已经无法思考了,鼻腔像是被浆糊粘住,又沉又重,淅淅沥沥……
半分钟后,是李点问起了细节,我也才听魏姐继续说道:“船是能坐九个人的,但当时就只坐了李良鑫和嘉琪两个,还有一个驾驶员。警方调查过了,这个驾驶员是一个多月前刚入职的,他在公司留的个人信息也很少,而且都是假的……这个人现在也找不到了!还有,船是下午三点出的海,三十分钟后出的事,按航行速度来看也属于正常。但是我知道时,已经是今早了……”
魏姐后边也说了很多安慰我们的话,但这种安慰都很苍白无力。她也清楚,所以电话的最后,她说让我们都要做好防范,事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慢慢去接受。
她还说,万幸的是奶奶没有跟着一起,她已经被自己接回享老园了。
关于奶奶的情绪、状态,我们没人去问,没人敢问。
魏姐的沉默,就算是给出了最具体的回答。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万幸,我只知道,这不是杀手仁慈,他们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让活着的人每分每秒都陷入悲痛之中,这是他们要的结果!
……
初六晚上,我见到了风尘仆仆的余烈,他直接跑到宋文家楼下与我见的面。
我原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在暴躁中失控,在失控中发疯,可那次见面,却让我再次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他几乎没有吼叫过一次,只是坐在楼下的石阶上哭到力竭。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上海,这一路肯定也是撕心裂肺吧,既然想大哭一场,那就哭吧。
我陪着他一起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偶尔有居民从我们身旁路过,他们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但我丝毫不在乎。
我记不得吸了多少支烟,只记得嗓子里很痒,心里很痛,眼眶很酸。
从实质上讲,我已经是余烈的姐夫了,身为姐夫,我不太想在他崩溃的时候也流出泪来,我想给他留一份坚强。
可我一抬头,看见了风吹枝叶,半阙明月挂在云雾之中,那幽怜的清雾感让我想到了那张脸庞,想到了那双伤感的眼睛……
顷刻间,一段回忆在我脑中翻涌!
我想到了两年前,我与她坐飞机去香港找嘉琪,在万里高空中我跟她置气,明明只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我却从始至终没有去找她说一句话。
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这夜的明月一样,幽怜清净……
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和她多说说话,明明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为什么不过去?
如果那天我主动一点,会不会人生的轨迹全然改变,会不会?
眨眼间两年过去了,余烈就坐在我身边,但她与我相隔的却不再是一条过道,而是……天上人间。
料峭冷风吹散了云雾,将它们都吹进了我眼中,模糊我双眼的同时,也不断地刺激着我,让我后悔曾经的点点滴滴!
烟抽不下去了,我的心都要被回忆绞死了!
……
随后几天,恬家动用了各种力量去查找凶手,在这过程中,我和余烈也去了趟警局,提供我们所能知道的一切信息。
我们心里都明白,真正的凶手就是宇宁辉,虽说他已经被判死缓了,但在外边肯定还有人在帮他做事,这些人也一定与他有利益关系。
恬父也是想通这点后,开始深入调查已经吞并的宇家集团,并把矛头指向了不少与宇家有关联的股东,与他们开始了新一轮战争……
一周后,我终于到达了深圳,来到了恬静母亲的墓碑前。
这里非常的安静,一排排石碑呈半圆形矗立着,每一块碑下都埋着一段过往,一世人生。
冬末春初的风从身边掠过,微冷中带了一丝雨气。
恬父抱着骨灰盒半跪着哭诉,余烈和余阿姨在一旁清理着石碑上的落叶和杂草。
我将一束花放到碑旁,静静地闭上双眼后,在另一个时空里看见了她一步步朝我走来,握着我的右手对石碑说:“妈妈,我把他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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