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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黄鹤楼号上的人们都很镇定,这只是又一次平凡的旅行,在过去的两个月,他们已经在这条航路通行过无数次,乘客和水手都保持着平常心。
直到5月21日,两天的海上旅途过后,这里出现了一件意外的事。
海上出现了奇怪的大型漩涡,从而引起了海浪与风暴,这让黄鹤楼号为首的货轮上的无线电导航出现失灵,器械短路,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小时。不过有惊无险,很快就过去了。
在昏黑的天色褪去后,货仓其中一个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宛如霉菌一般的秽物,里面的货物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是蓝绿色的、带着粘液的囊泡物贴在地板上,发出难闻的恶臭让几个水手忍不住呕吐,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随后清洁工洗掉了它们。
水手把谣言扩散开,经过添油加醋变为了更加恶趣味的故事,很快原本的玩笑变得不那么好笑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而且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没过两天,船上的货物变得更少了,而且霉菌的滋生也在扩散,甚至有某种触肢正在蔓延,然后还是那种蓝绿色的泥浆,像是某种蚕丝,在地面和墙壁上肆意侵蚀,看起来十分恶心。就像是海洋把所有的污浊全都随着缝隙排出来了,全都一股脑拉在了黄鹤楼号上。
粘液、粘块、还有鱼腥味,这些东西严重危害着船员的健康,恼火的大副希望搞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到船上来的,但他们寻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
东和洋上不经常出现这种大型风暴,因此这被视为不祥之兆,一些迷信的炎国水手惴惴不安的念叨着他们会倒霉的,再往东南行驶一定会遭遇更加可怕的事情。
船长罗彩平不信这个邪,他是一个气宇轩昂,意志坚定的长官,跟他做事的人都能被很好的带动起来各司其职。
他觉得,海洋有风暴很正常,而船上莫名出现的蓝绿色粘液与湿块倒是个问题,肯定不是有人在恶作剧,而且货物丢失也需要查明,他下令船员警戒,货仓里每天都有专人守卫。
于是,货物丢失的情况消失了,但船上的环境却在一天天恶化,崭新的黄鹤楼号就像是穿越了时间,转瞬间变成了几十年的老船一样。这些恶心的东西折磨着人们的身体,很快船上满是怨气,怀疑是有什么人故意搞破坏。
人们团结在罗彩平周围,准备靠岸后立刻检查黄鹤楼号,顺便查明事情的源头,当然书记官把这些都记录在了航海日志上,他安抚人们不要过于担心。
所以尽管恶劣的情况还在继续上演,也没人把这件事特别放在心上了。
毕竟新萨尔贡几天就到了,忍一忍也没什么,不对么?
5月23日,天气阴。
这一天,谷宁宁在盥洗室用清水洗了把脸,稍微用毛巾擦了擦,凉水让她精神起来,然后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在身后简单梳起,今天有很多事要做,她已经习惯在船上的生活了。
本来想看一看镜子里的自己,结果谷宁宁失望的发现连镜子上都覆盖了一层粘稠的液体,里面泡着几块像是鱼类尸块,鱿鱼触须的恶心物什,让她顿时没有了心情。
谷宁宁不禁沉思,到底这艘船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头也疼得不行,最近船上哪里都是这些臭味,夜晚熏的人睡不着觉,根本躲不掉。这让谷宁宁的心情也有点郁闷,最近浑身上下都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晕船了。
在走出盥洗室的时候,迎面撞到了谢疏源。
他在跟另外一个满头蓬松的冷漠男人叽咕些什么,谷宁宁皱起眉头,出于自己的教养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只是下意识避开了他。
不过在经过狭窄的门扉时,这个家伙还是侧过身拦住了她,连带着旁边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哎,谷医生啊,哪里去啊?”
谢疏源似笑非笑,脸上凶巴巴的表情似乎好看了一些,直勾勾的盯着谷宁宁手里的医药箱。
“谷小姐,一起去我们房玩玩?”那个男人也出声调侃说。
又来了,烦死了。
这些人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思。
“今天很忙,还是一贯的事情。”谷宁宁心里忍不住抱怨,还是勉强振作精神小声回答道,“谢先生,可以让开吗?”
“我还有事,104房间有人让我去看一眼,听说嗓子不太舒服。”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回避,也不想在这里与谢疏源寒暄一番,他是一个杀人犯,自从知道这一点后,她就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了,于是脚步生风,就打算推门。
突然,她的手腕被谢疏源抓住了,谷宁宁恼怒,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谢疏源自顾自的笑着,然后往前凑了凑,毫无羞耻的用油腻的口吻道:“谷医生啊,我好喜欢你。”
“你看看,这小手小脚,每天磨草药行医不是辛苦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我家有的是钱,到了新萨尔贡,肯定保你吃穿不愁。”
谷宁宁又气又好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她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耍流氓的,强忍自己的烦躁道:“不用了,谢先生请你自重。”
“我如果是为了这些,那我就不会离开雷州...甚至珠云了,也请你收敛一下自己的心思,不然一定会有不好的后果的。”
谢疏源被她这段话说的没了兴致,不禁挑了挑眉道:“怎么,上官尧那个瘦巴巴的干瘪猴三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没钱没人的死瘦子?谷医生啊,还是考虑一下吧?”
他说完,还想伸手去碰她的脸。
谷宁宁感到恶心,连忙避开了咸猪手,夺门而逃一路冲回了房间,在跑出盥洗室后也不能平静,回到房间后用背靠住大门,委屈的朝上官尧诉苦:“上官...我被骚扰了。”
上官尧闻言一阵惊诧,此时正在房间里处理奇怪的船上污痕,闻言回过头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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