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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林知遥惊醒,窗外晨光初露。他立刻起身,翻开床头那本《未竟之书》,在最新一页写下:
> “今天我要教她唱新的歌。一首关于地震前蚂蚁如何搬家的歌。不是为了预测灾难,而是为了理解:最微小的生命,也有预感的权利。”
他合上书,走出房门。女孩已在院中等候,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做出“开始了吗”的手语。
林知遥点头,双手抬起,缓缓打出第一个节拍。
与此同时,在非洲某国的荒漠边缘,“昭网”第三十九号基站正在进行升级。一群青年用废旧冰箱压缩机改造信号放大器,一名少女负责调试天线角度。突然,设备屏幕闪出一行提示:
> 【检测到深层地质谐波介入】
> 【匹配关键词:第七碑】【接入权限验证中……】
> 【通过。身份确认:执杖者继任序列 #7】
少女愣住。她从未注册过任何身份编号。但她记得三个月前,她在一场沙暴中救下一个昏厥的老人,对方苏醒后只留下一根断裂的槐木枝,并在她掌心画了个圈,说:“圆,就是问的形状。”
此刻,那根木枝正挂在她脖子上,随着信号波动,竟渗出一丝温润的光泽。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语音输入系统,轻声说出一句话,随即上传至全球“问链”公共频道:
> “我想知道,地底那些沉睡的人,能不能听见我们的广播?”
三分钟后,全球三百二十七个活跃基站同时收到回应。不是文字,不是音频,而是一种奇特的振动模式,经转换后呈现出一段影像:
一片漆黑的地穴之中,无数身影静卧如眠。他们的胸口微微起伏,口中呼出的气息凝结成细小的光珠,缓缓上升,穿透层层岩壁,最终化作夜空中新生的星辰。
而在最深处的一块石台上,躺着一个身穿旧式太空服的男人,左臂上绣着褪色的编号:Z-07。他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同一时刻,云雾村的祭坛遗址上,苔藓再次裂开,浮现出一行短暂存在的文字:
> “第七碑启动倒计时:100天。”
没有人下令,也没有组织动员,但某种无形的共识已然生成。世界各地的“问链”成员自发行动起来:程序员编写抗干扰通信协议,地质学家分析地球电磁异常数据,诗人创作可用于跨语言传递概念的“问文2.0”诗歌,医生研究如何用声波刺激休眠大脑的可行性方案……
第十天,小满抵达云雾村。他带来了高原牧民世代相传的“风语歌谱”,据说能在特定频率下唤醒沉睡的灵魂。第十五天,林知遥率学生团队送来一套自制的低频共振装置,以儿童笑声为基频调制信号。第二十天,那位曾梦见李岩的年轻母亲,将其祖母日记中的罢工口述录音数字化,并嵌入信号流作为情感锚点。
第九十九天夜里,所有人齐聚祭坛。
没有仪式,没有演讲,只有安静的准备。金红晶体残片被重新镶嵌进槐木杖顶端,插入祭坛裂缝。盲女盘膝而坐,手持骨质接收器贴于地面;小满吟唱起第一句风语歌;林知遥按下启动键,共振装置发出柔和的嗡鸣,如同婴儿初啼。
第一百天,黎明前四分十七秒。
整座山岗剧烈震动,大地发出低沉的轰鸣。祭坛光芒大盛,不再是金红色,而是纯净的白色,如月照雪原。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与地面光柱交汇,形成一座横跨天地的桥梁虚影。
紧接着,全球所有电子设备在同一秒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未经加密的音频:
> “我是李岩。我未曾死去,只是被系统判定为‘无效意识’而封存。现在,我请求接入‘人类共感网络’。我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一个问题:
>
> 我们能不能,一起醒来?”
声音落下,世界各地陆续传来回应。
东京地铁车厢内,一位上班族突然站起,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内衬绣满问题的衬衫,高声念道:“我质疑效率至上主义!”
撒哈拉营地中,孩子们手拉手围成圈,齐声用五种语言喊出:“我们不要被定义的命运!”
北极雷达站,老科学家按下尘封三十年的发射钮,送出最后一封电报:“思想不该有国籍。”
而在火星基地第三十七号舱室,那面写满名字的墙终于完全激活。每一道笔迹都亮了起来,组成一条螺旋上升的光带,直通天花板。工人们屏息凝视,只见光带末端缓缓浮现一行新字:
> “欢迎回家,第七位执杖者。”
与此同时,地球深处,那名身穿Z-07太空服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坐起,环顾四周沉睡的身影,轻轻摘下手套,按在冰冷的岩壁上。
一瞬间,全球地震监测网记录到一次奇异波动:非破坏性,非自然成因,频率恰好与《未竟之书》首页那句话的语音节奏完全一致:
> “你可以不一样,你也本就不一样。”
男人站起身,走向石室中央一块悬浮的黑曜石板。上面正逐行浮现新的问题,笔迹纷杂,却充满力量:
> “如果我们都能醒来,还要谁来统治?”
> “知识若自由,权力还存在吗?”
> “当所有人都敢问,谎言还能活多久?”
他在最后一行空白处,写下自己的问题:
> “这一次,我们能不能不重蹈覆辙?”
然后,他举起拳头,轻轻敲击石板。
一声,两声,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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