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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之后，计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的情况之下。

    赵云让投石车部队暂时停火，而他则是亲自带领部队，分成三个方向，开始攻打云县，也是很标准的围三阙一的战术。

    在赵云的亲自带队进攻之下，又过了还...

    玉符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青芒，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李岩将它轻轻贴在额前，闭目凝神。刹那间，九处心核的位置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不是以坐标标记，而是以无数普通人的情绪为引：一个工人因质疑加班制度被调岗后的沉默；一位母亲发现孩子课本删改历史时的愤怒；一名记者删稿前夜辗转难眠的挣扎……这些细微的不甘，如星火般串联成线，直指地下祭坛的脉络。

    “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反抗，”李岩睁开眼，声音低沉却坚定，“而是追问。”

    他转身走向地图，用朱砂笔圈出三处最活跃的心核：江南织造城、西北铁道枢纽、东海渔港。这三地皆为民生命脉，百姓日复一日劳作于流水线、调度台、渔船甲板之上，疲惫成了常态，质疑则被视为“不安分”。而正是在这里，“仁慈”的侵蚀最为深入??免费发放的安神茶里掺入微量镇静剂；广播电台循环播放“知足常乐”的民间小调；学校心理课变成“情绪管理训练”，教学生如何“平和接受现实”。

    “我们要去那里讲课。”李岩说。

    众人哗然。

    “先生，那是敌人的腹地！遗馆势力根深蒂固，官府也多有庇护。”林知远皱眉，“贸然进入，恐怕尚未开口，就被以‘扰乱秩序’为由驱逐。”

    李岩摇头：“正因如此，才必须去。若只在安全之地谈自由，那不过是另一种逃避。”

    他取出昭儿那晚演讲的录音带，放入老旧的留声机。清脆童音再次响起：“如果我们都‘懂事’，那和当年乖乖听话的人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陷入长久寂静。

    最终，女教师苏婉站起身：“我去东海。我父亲是渔民，死于二十年前的禁渔令暴动。我懂那片海，也懂那些被风浪磨平了棱角的人。”

    “我去西北。”另一位青年低声接话。他是铁路工人的儿子，曾在寒冬夜里目睹父亲因抗议超负荷运转被保安拖走，“我知道铁轨上的痛，是怎么一点一点变成麻木的。”

    李岩望着他们，眼中泛起微光。三十年前，他也曾这样站出来，身后无兵无权，唯有心中一把不灭之火。如今，火焰已传至下一代手中，形状不同，温度依旧。

    七日后，第一支夜学小队悄然启程。没有旗帜，没有口号，每人只带一本手抄教材、一盏煤油灯、一颗随时准备被打碎的心。他们在渔村祠堂开讲《怀疑课》，题目是《为什么我们不能问鱼去了哪里？》。苏婉指着墙上张贴的“年度捕捞达标榜”，问道：“你们觉得，这张榜是真的鼓励勤劳，还是在悄悄告诉我们：别管配额是否合理，完成就行？”

    台下老渔民抽着旱烟，久久不语。直到一个小女孩举起手：“我妈说，去年这时候还能网到大黄鱼，今年连杂鱼都少了。可告示牌上写的，却是‘渔业丰收’。”

    苏婉笑了：“那你愿意相信你妈的眼睛，还是告示牌上的字？”

    祠堂里响起??议论。那一夜，有十七户人家自发组织渔船编队，决定次日清晨前往禁渔区边缘探查真相。

    与此同时，西北铁道站的夜学课堂设在废弃的信号房。讲师正是那位工人的儿子。他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工人举着横幅，上面写着“八小时工作，应得尊严”。

    “这是我爸。”他说，“他们要求减少连续值班时间，结果换来的是‘煽动罢工’的罪名。三年后，他在值夜班时睡着，列车脱轨，死了十二人。官方报告说，事故原因是‘个人失职’。”

    台下年轻技工握紧拳头：“可我们每天要盯屏十二个小时！谁都能累出问题！”

    “那就问问。”讲师平静地说，“不是为了报复谁，而是为了让下一个值班的人，能多一分清醒的机会。”

    当晚，三十名技术员联合提交了一份《轮岗安全建议书》，并附上百名员工签名。管理层震怒，下令调查“幕后煽动者”。但当监察组抵达时，却发现几乎每个班组都在自发讨论疲劳作业的风险，甚至有人开始记录“异常困倦时刻表”。

    江南织造城的情况最为复杂。这里的女工大多来自偏远山村，从小被告知“能进厂是福气”。遗馆在此设立“妇德讲习所”，宣扬“顺从即美德”，并将夜学称为“毒化女子心性的邪教”。

    然而，当一位曾参与岭南护书行动的老妪拄拐而来，在车间外摆起简易书摊，免费教授识字时，情况悄然变化。她不讲大道理，只读一封信??那是某位女工写给家乡女儿的家书，其中一句写道：“娘不敢告诉你，厂里发的药片让我头晕，但我不敢停，怕被辞退。”

    老妪抬头问：“你们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也写这样的信吗？”

    第二天，五十三名女工集体请假，聚集在厂区空地，听一场名为《疼痛不该代代相传》的课。她们把发下来的“安神茶”倒进花盆，结果三天后，那株月季枯萎死亡。证据出现了。

    消息如野火蔓延。短短一个月，全国涌现出两百余个自发夜学点。有的在矿井口，有的在军营墙外，甚至有小学生在放学后围坐在路灯下，由高年级同学领读《未来假设》中的段落：“如果你生活在一百年前，面对黑碑统治，你会选择沉默，还是冒险传递一句话？”

    更令人震动的是，部分原属遗馆系统的年轻教员开始暗中接触夜学组织。他们在教案夹层写下批注：“此段史实存疑，请参见《破命纪要》补遗”；或在课后悄悄递出纸条：“我想知道真正的雪原之战发生了什么。”

    李岩并未因此松懈。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尚未开始。

    果然，第三个月初，局势骤变。

    三大城市同时爆发“精神安定事件”：数千人在同一夜晚梦见金色巨塔，醒来后情绪异常平静，对周遭不公视若无睹。医院数据显示，脑波中α波显著增强，δ波抑制，正是“顺从区间”的典型特征。南极探测站进一步确认，冰层下的残碑基座正释放更强频率，与梦境同步率高达98%。

    “他们在加速融合。”关羽残念在玉符旁显形，面容凝重，“九枚心核即将汇流，形成新一代黑碑意识体??它不会强迫你服从，而是让你发自内心地热爱服从。”

    李岩立即召集所有夜学领袖，下达紧急指令：暂停公开授课，转为“种子计划”??每名导师必须找到至少五名可信传承者，传授完整的批判思维体系，并赋予其自主开设隐秘课堂的权利。同时，启动“反向共鸣工程”：收集真实情感数据，尤其是愤怒、悲伤、不甘等“非顺从情绪”，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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