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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挡下张家人?”
张瑞朴看着他,要是刚才他会以为这人的任务是解决五斗病源头,可现在这人居然叫他挡下张家人,阻止南部过来接手这个案子。
五斗病背后涉及的东西太过危险,过来查案的张家人越多,胜算就越大,可面前这个……好像是个例外。
饶是张瑞朴经验丰富,也看不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海哥“嗯”了一声“你只需要帮我拦住他们,不要上南安号……”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又道:“一年后族长要是过来,打晕送回张家。”
张瑞朴:???
前面那句话他听懂了,怎么后面这句……一年后?族长?打晕族长?
啊?
啊??
族长……张瑞朴脑中快速闪过一段记忆。
黑瞎子安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听到“阻止张家人”这几个字眼,他垂下双手,指节捏紧,下颌紧绷,回想起少年尸身里封印的终极,他浑身紧绷, 克制着汹涌的情绪。
张海哥话已经撂这了,他看了一眼垂着头的黑瞎子,转身就走。
“我想起来了。”张瑞朴忽然出声“我在本家见过你……不,那不是你。”
“我见过一个有着玄鸟纹身的人,他的命格很混乱,但却是唯一能够破局的人……你和他长得很像。”
竖起的高墙之下,男孩儿站在井边一动不动的望着,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张瑞朴是外系,只有族中发生大事或者是春节的时候会过来一次,他步履匆匆,跟在长辈身后,余光无意瞥见了那位圣婴,一个恍神,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圣婴身后,双手抱着一把刀,玄色常服下露出红色的纹身。
男人睁开眼,冰冷的视线朝他望去,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心悸,他立即回头,却发现长辈已经走远,只好快步跟上去。
他不敢跑,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回头。
越想心越乱,张家本家等级森严,宛若一个地宫,有无数条小路,慌乱之际走错了路。
“往东南走。”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张瑞朴回头看去,男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他单手抱着圣婴,熟睡的孩子靠在他的肩上,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张瑞朴胆子大了起来,低声问道:“你的纹身为什么是红色的?”
“我从来没见过红色的麒麟。”
“是玄鸟。”男人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小孩儿,眨眼间就消失在张瑞朴面前。
后来,他问过家中长辈以及教他的师父,张家有没有一个玄鸟纹身的人,师父说了一句话:
“天命玄鸟,宿命而归。”
白发青年的身影逐渐与脑中记忆重合,张瑞朴眸中闪过沉重之色,他忽然松开了孩子,双手交叠举至眉处,拇指内扣,身略前倾,这是张家晚辈对长辈行的礼节。
张海哥没有回头,脚步不停。
纵然前路充满荆棘,也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路。
黑瞎子大步跟上,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人拽到了自己身边,步伐急切,随便推开一扇门,就拉着人进去。
“嘭!”的一声闷响,昭示了他此时的压抑的愤怒。
张海哥看着他,抬了抬眉,他伸手按住了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要是不说完,就赶不上饭点了。
黑瞎子背对着他,高大的男人低着头锁好了门“叫我齐墨。”
张海哥用手撑着头,语调散漫“齐墨。”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黑瞎子抬起头,半分钟后他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那熟悉的笑容,仿佛刚刚的愤怒的模样只是一个错觉。
“再叫一声。”
张海哥:“……你有病?”
一个名字听不够?
“是啊是啊, 我得了重病,一见不到你,我这里就开始疼,一听不到你叫我齐墨,我就难受的慌。”
一边说,一边快速移到张海哥身边,他俯下身,双手按在椅子两侧“这病,你得治。”
张海哥看着越来越近的黑瞎子,抬脚抵在刚刚踹的位置,微微发力。
“嘶”黑瞎子痛呼一声,但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他低头快速在张海哥唇边亲了一口。
在小白菜还没打过来的时候,又快速跳开,两人瞬间拉开距离。
张海哥:“……”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咳咳,说正事。”黑瞎子盯着他的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语调也变得正经起来“我来这里有半年了,一开始是打算找你,后来瘟疫爆发,误打误撞看见张弼士招揽打手,对于张这个姓氏我还是很敏感的,而且你从来不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来这里一定和张家有关,或者哑巴,我就顺着张弼士这条线,暗中调查,取得他的信任。”
“我猜的不错,张弼士是个假名,他确实是张家人,跟在他身边我查到了很多消息,五斗病的爆发源头是在南安号这艘客船上。”
“张瑞朴调查了南安号里面的乘客,这艘客船承载了一千多人,想调查谁携带病毒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可就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查出一个人来,这人暂且不说是不是真正的病毒源头,反正张瑞朴顺着这人查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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