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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我,难不成我长得很可怕吗?”
他不说话,也不睁眼。
“你真的不看我?”
对着这样一块木头,这把火烧得再旺,也被一盆凉水浇灭了,她果断从这木头的腿上起来,特意坐在了对面,提不起兴趣,喝起了闷酒。
这时候陆琛才悠然睁开眼,发觉秦解语在独酌,表情虽说不上郁闷,但一定是不高兴的。
“呃,秦姑娘。”
“公子既然对妾身没兴趣,就不必再来撩拨。”秦解语打断他的话,手里捏着杯子左右打量,自言自语道:“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银子……这桌菜再不吃就凉了,公子快些吃吧。”说着话,她又仰头喝下一杯烈酒。
陆琛却是不动声色地饮下一杯,满面愁容,似是有心事。
十几杯下肚,一壶酒就这么被他喝完了,他拿着酒壶来回摇,一脸茫然。秦解语坐在对面就这么单手托腮静静看着,这傻小子大概是喝多了,任由酒壶倒在桌上也没去扶,起身的时候也是摇摇晃晃站不稳似的。
最后,他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倒下,呼呼大睡。
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
秦解语侧身躺着,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俊俏的面容,刚悠然醒来就看见秦解语香肩微露,还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陆琛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早啊~陆公子。”
陆琛只觉身上凉意阵阵,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上衣不翼而飞,他连忙下床找衣服穿好,过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走到床边,依旧不敢看床上的女子。
“昨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吧。”
“你不想负责吗?”
陆琛其实很确定昨天喝完酒就睡着了,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可是看她这样问,又有点不太确定了。
“我昨天真的对你……”
秦解语反复摩挲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故作生气埋怨道:“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没想到喝完酒就对人家动手动脚,霸道的很呢。”
这番话犹如五雷轰顶,他自问一向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却没想到一朝被酒误,今日酿成大错,自己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师父多年苦心付之一炬,他自惭形秽,实在对不起师门十年如一日地谆谆教导。
他忽然跪下:“在下实在轻狂,明知喝酒误事,轻薄了姑娘!在下该死!”说着,他拔出剑交出去,着实把秦解语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
“在下做了禽兽不如的事,请姑娘杀了在下泄愤!”
“你先起来啊!”秦解语实在没想到这愣头青脑子不会转弯,按常理不是应该求娶吗?
“不,在下有违师父训诫,犯下大错,实在该死!”
“谁说要你死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不肯起来,秦解语只好说出实情,“你没对我怎么样,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他愣了一下,舒然抬起头,“真的?”
“我方才只是想逗逗你……昨天你喝了那么多酒,直接睡着了,一个睡着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反应……罢了罢了,你走吧。”
“……告辞。”陆琛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现在这个情景,多说一句都是错的,他拿上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她坐在床榻上,愤愤地抓过一边的枕头乱打一通,不一会儿却听到楼下一阵吵嚷,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她感觉不妙,连忙下床出门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楼下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乱哄哄的,看情况似乎是乔妈妈让打手拦住了陆琛,双方发生了冲突。
“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秦解语随便逮了一个看热闹的女子询问。
女子一知半解:“不清楚,似乎是为了客人的事,我只听见乔妈妈要找那人算账,没说两句呢,就打了起来。”
秦解语一开始没想明白,静下心来左右思量,才恍然大悟,真是冤孽,早知那天就不该多管闲事。
却见底下陆琛拳脚功夫不差,在场人竟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可春华楼在繁城风生水起,自然有的是法子收拾来闹事的人。
前后两个打手一个负责吸引注意,一个负责偷袭,那人手上混了迷魂药,只要吸进去一点点,管你武功再高,照样浑身乏力,束手就擒。
秦解语眼看着陆琛被抓住,虽然有那么一瞬的心软,可到底还是被她强行按了下去。
她早已习惯了明哲保身,闲事莫理。
茶余饭后,她偶然间听到两个窑姐的对话,陆琛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了。
秦解语的胸膛里的那颗心莫名被狠狠揪了一下,再怎么说这愣头青也是因为自己才被抓的。乔妈妈得了消息,知道就是他故意铲平了平洲庆阳巷的瘦马门,还跟烧了云霞山庄的凶手是一路的,这样下去怕是真要死在春华楼了!
是救人,还是置之不理?
我跟他之间萍水相逢,难不成真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和春华楼反目吗?离了春华楼,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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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失败,别说他,就连我也得死在这儿。
我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生日子,除了乔妈妈,春华楼属我话语权最大,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秦解语,你可不能为了一个男人犯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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