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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一顿饭吃出了万千感慨,感慨了不过几天,她的父母终于玩够了回老家去了。
回之前买了很多肉干带回去分发给永远也到不了这里的亲朋好友。
李老太也得了几斤肉干,她的牙齿还行,啃了半天肉干,嘲讽大儿子:“一辈子浓三倒四,没点见识,倒被老二比下去了,白白的让我花了那么多的钱粮,也没能让你光彩一些。”
李洪基气得直打哆嗦:“是你让他抵我去当兵的,要是当年你不一而再的看中我,现在出息了能飞天神往的人就是我,怎可能会是?”
李老头:“呵呵!真会给自己贴金,就问你从小到大种过田还是种过地?老二从小就在田地里打滚,不但上山放牛还要干活,从小就过得跟个长工一样。”
他又对李老太冷笑:“要不是你的棍棒,他也不会出落得如此精神,真是慈母多败儿。就是老三,也是被五弟惯坏了。”
李老太也回敬:“你怕是忘记了我当年教训他时你是怎么阻止我的,仿佛是伤到了你的心肝宝贝。
我撵他出去时你恨我入骨,如今他们一家人成气候了,难道不是我的功劳?”
李老头在脸上两个指肚划拉着:“羞不死你个臭婆娘,你忘了他们一家人在外面过的多肉麻。
你真好意思吃人家的肉干,做娘做到你这个份上,已经无敌了,丢不完的脸,受不完的耻辱……”
李老太勃然大怒:“他再稀奇也是我生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孝敬老娘应当应分。
他们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老不死的,倒先找我的错,这样胳膊肘往外拐,舔儿子儿媳的屁股,看能不能吃到热乎的。”
……
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看到两个老人拉下脸来吵架,也不劝,悄悄溜了。
他们气头上的时候越劝他们越恼火,最后还有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李洪基被殃及过无数次,这回也悄悄地退了。
王氏却无比高兴,幸灾乐祸:“要不是那点子肉干,他们怎么会干起来呢?瞧瞧老二家干的好事,几斤肉干都不够塞牙缝的,平白惹怒了老人,真的是算盘打的好打得精啊!”
正好李光明歇了班去捡菌菇回来卖,刚卖完了回城里来歇一下脚还要去响山桃园,听到这话,瞬间冷嘲热讽:“怎不见你家送一只鸡几颗蛋的去二叔家,白吃白拿人家送上门了,还嫌东西卡牙齿。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都觉得丢人。”
王氏抄起水瓢就砸过去,李光明一让,水瓢正好打到李老太脸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李老太一把揪住儿媳头发,几个巴掌打得王氏头晕眼花:“我呸,你怎么有脸打儿子,还打到老娘头上来了。
臭女人你怕是不记得了,要不是为了维护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天天嫉妒人家生得美,做菜又好吃,一天挖苦讽刺百八十遍,我怎会起心动念把他们撵出去?
八百两银子培养了你那个鬼大儿,吃你奶长大的混账娃,对家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贡献,还害我们被人嘲笑养了个贪官。
坏种生养出的小坏种,我要不是怕你被欺负了,被人家外来的婆娘比得一文不值,又怎会下定决心处心积虑的撵走他们。
如今正好报应到了老娘身上,新房美洞不得住,珍肴上味不得吃,日日吃这木柴一般的腊肉火腿,连新鲜肉都吃不上几回。
要不是你这狗屎般的上不得台面般的能耐,老娘何至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吃着这小乞丐才吃的饭,我老婆子真是造孽呀!
想拉扯娘家一把,却拉扯得你那好儿媳将娘家搞得家破人亡,颗粒无收,你真是我的好儿媳。
看我打不死你,你还有脸打我孙子,你才是真的该死。天使老爷该发个雷劈了你才对。哦哦哦哦啊啊啊……”
王氏抖着嘴尖叫:“你快点放开我,如果我不是被你家讨了来,也不会受这么多猪气狗气,都是你天天穿着绸缎衣裳上娘家卖弄,才使我失了智,看上你这个昏馈儿子。
要不是你天天说他读书好,又非要我阿娘把我嫁李家来,我这阵子正在别的地方享福呢,哪用给你的傻儿子烧煮侍候……”
“不想侍候我儿就滚,要不是被你这个不成器的女人绊住脚,我儿早发达了。
你命里做不成官太太,牛蹄子脚蹬不上皇家鞋,乞丐身穿不上诰命服,害了我儿一辈子。
老娘都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敢怨我,这大五院是怎么让你们住上的,苦胆都挖出来给你们下酒了,你们还嫌老娘的苦胆苦。”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捶着腿大哭:“我的二儿啊,是为娘的错,为娘错把鱼目当珍珠,将肋骨放平给娘家侄女当路踩,自个踩偏了,还怪做娘的太护她,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
一阵捶打,没人敢上前哄,之前这样闹腾的时候也有人哄过,越哄越糟糕。
事情很快风一般传到阿宝耳里,孔雪儿像如眼亲见般描述的绘声绘色:“隔壁邻居全都惊动了,好几个人上来和我说了,大差不差就是这样吧。阿宝啊,我是特别解气,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大哥完全无所谓呢,说他们这么闹就对了,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二哥更是说,日月变迁,时移世易,这就是个正常现象。
他们俩怎么这么打击我?要是你爹不送肉干过去,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们家是这么后悔的。”
阿宝笑道:“那是因为我们家起来了,要真的是三十两银子都还不上,现在张着大嘴嘲笑的一定是她们姑侄俩。所以我还是挺高兴,不是嘲笑他们家现在的状况,而是高兴我们家终于好起来了。”
孔雪儿道:“你说的对,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算是外人了,对于外人的事,我们当个旁观者就好。”
两个女人大打出手了一回,媳妇当然不可能打婆婆,但也当了几年奶奶的王氏,被揪掉了几撮头发不说了,李老太这些年吃的好,油水特别足,是个精神老太,打人那是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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