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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鄂秋隼虽是屈打成招,可到底心里不服,私下托人写了状子,诉说冤情,被从县里解到湖州府。
谁想到了府里,一过堂,依旧是一顿胖揍,打的鄂秀才彻底麻了。
不过好一点的就是,府里复审,鄂秋隼会和苦主当面对质,总算是有了解释的机会。
可不争气的是,鄂秋隼嘴笨的跟棉裤腰似的,一见大堂那些衙役就紧张,而胭脂既然敢倒追秀才,自然在这方面要比鄂秀才出息得多。
这就导致鄂秋隼每次和胭脂当面对质,能报出个名字,已经是极限了,剩下都是胭脂的个人秀。
鄂秀才和其他人一样,也成了吃瓜群众,不过他这个看热闹的和其他人不一样,临了还要挨一顿暴打。
本来这位鄂秋隼是死定了,也算他运气好,湖州知府吴南岱倒不是个糊涂蛋,见这书生是个老实孩子,话都说不利索,怎么有胆子杀人?
于是,让人不要吓唬这倒霉孩子,仔细问了他这几天的行踪,最终确定鄂秋隼是被冤枉的。
又传胭脂重新问话,终于找到一个疑点,原来胭脂为了保护她的闺蜜不受牵连,一直没有说王氏知道此事。
吴南岱又把王氏传唤到府衙,问她跟谁说过此事,王氏哪敢说自己和宿介私通的事情,自然矢口否认。
吴知府倒也没惯这位胭脂的好闺蜜,叫来衙役先是一顿大嘴巴子,抽得王氏七荤八素,又命人给她用指夹做了个手部按摩。
王氏被揍得受不了,终于招供自己还给相好宿介说过此事。
这下,宿介终于闪亮登场,这货当然不会乖乖承认自己冒充鄂秋隼耍流氓的事情,但架不住皮鞭夹棍的问候,终于招认自己就是那晚冒充鄂秀才的家伙。
不过,宿介说回来发现绣花鞋丢了,就没敢再去,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这话自然没人相信,吴南岱也不信,让衙役好一顿拳脚伺候,宿介抗不过,还是在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此案也被做成铁案,宿介不日即将问斩,而吴南岱的大名已经传遍湖州,百姓纷纷竖大拇哥赞颂这位青天大老爷。
但有人欢喜有人优,宿介不乐意了,他好歹算是湖州知名才子,下一届乡试的希望之星,还是有些师门故交的。
因此,他在狱中托人将状子递到学使施愚山那里,希望这位学使大人重审此案,帮自己洗脱罪名。
说到这里,那位店主朝着那个老妇人努了努嘴,说道:“你瞧,跪在那里的老妇人就是宿介的老娘,还不死心呗!”
赵凡天纳闷了,“不是托人找学使重审了么?”
“这宿介老娘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大街上干什么,头上咋还顶了一串铜钱,这又有什么说法?”
店主叹了一口气,“也活该这宿介倒霉,本来那位学使施愚山接了状子,这两天就到湖州了。
可谁知在宜兴出了个什么‘吃屎和尚’,搞出好大动静,惹出了那位一吊侠。
和尚被一吊侠当场拆穿骗局,他那些信徒气不过,当街把这假和尚给打死了,闹出了人命。
学使大人正巧路过宜兴,便被朝廷派下处理此事,以防酿成民变,此事关系甚大,自然就不能到湖州了。”
赵凡天听得一缩脖子,这叫什么事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他在宜兴揍了个金世成,怎么还在湖州引发了连锁反应,让宿介凉凉了。
不过他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那宿介他老娘不去准备寿衣棺材,跑这里顶串铜钱做什么?”
“难道你们湖州还有这风俗?”
店主瞪了赵凡天一眼,“你这道士怎么连这都想不明白?”
“一吊侠的称号怎么来的?”
“百姓都传说这位一吊侠是朝廷派下监察百官的大侠,每次只要收了苦主一吊铜钱,就会帮人洗脱冤情,惩办贪官污吏。”
“这宿介老娘也是听人说一吊侠正往湖州这边来,才在头上顶了铜钱,希望一吊大人帮儿子翻案的。”
这下赵凡天彻底麻了,
纳尼?
这是个什么鬼,咋还搞出个一吊大人出来了?
他现在算是彻底无语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现在越来越玄幻了,他本来是打算做一个行侠仗义,济危纾困的大侠。
后来慢慢就偏离轨道,不受本人意志控制了。
他想做绿林豪强,可身价不知道为何,始终不上去,还搞出赵大力、大力侠、一吊侠这一堆奇奇怪怪的绰号,最后逼得他删号重练。
本想自己都消停了,没有这么大流量,热度应该会下去些了,
可谁成想,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的热度非但不减,啥时候又混成朝廷鹰犬了,还神踏马“一吊大人”。
有这官吗?
几品官职?
俸禄几何?
以前上学的时候,赵凡天就看过一个极其拗口的成语,“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现在终于深刻体会到这个成语的意思了。
辞别店主,看了一眼跪在街上的宿介老娘,这还哪有心情逛湖州啊,先回客栈再说吧。
回到客栈,赵凡天躺在床上,梳理了一下今天听到的事情,又回忆之前看过的原着情节,自然知道这个宿介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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