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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铁轨上,鲜血满地。
苏芸身子还是温热的,但是眼瞳已经慢慢地涣散了,几许零星的细雪飘落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她觉得好冰好冰,她觉得好冷好冷。
她看不见姜元英了,即使他近在咫尺。
她追逐了他一生,甚至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只为了靠近他一点,但是到头来他却一点生路都不留给她。
秦子柒,姜元英……
她怎么就那样傻呢,她竟然还去找秦子柒,她竟然还幻想着姜元英拉她一把,他不会拉她的,他恨不得她死去。
远远的地方,开始有了人声,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但是她等不到了。
苏芸生命弥留的最后时刻,她的眼前出现了幻象,她看见了姜元沛,他穿着结婚时穿的白色西装朝着她走来,他的面上仍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容,他唤着她的名字叫她‘苏芸’,他向她伸出手掌……
“苏芸,跟我走。”
“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执念的地方。”
……
苏芸舍不得走,这里有姜元英啊。
可是姜元沛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他知道她的全部心思,但他从未责怪过她,他一直待她温厚良善,他仍是温柔地唤她,他说她是他的妻。
苏芸冻僵的脸孔,浮起一抹涣散的笑意。
是啊,她是姜元沛的太太。
她微笑着,握住了姜元沛的手掌同他一起走入幻境,白马鎏金车,一路朝着西边而去,背后是落雪无声,是姜元英,是她终于放下的执念。
……
姜元英配合着把苏芸的后事给安排妥当,她与姜家的恩怨随着那封遗书的烧毁付之一炬,从今往后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叫苏芸的女人,小姜桅不会再受到伤害。
姜元英承认自己心狠,但苏芸何尝不狠?
云破月来,花弄影。
今天是除夕之夜,但是姜元英一直到晚八点才回到别墅里,车子停下后他坐在车里吸了一根香烟,这才打开车门下车,但是才下车他的目光就凝住了。
雪已经停了,云破月开。
台阶上的陆言面如玉盘,她穿着一件毛呢长裙裹着围巾静静地站着,看样子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彼此凝视,好长时间姜元英才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不进屋里?外面这么冷。”
陆言仍是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才哑着声音说道:“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这四个字,道出了她的担忧,还有一些无法言喻的猜测……而在和姜元英的对视里,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姜元英缓缓走上台阶,来到陆言身边,门廊处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他笼罩着她……
陆言仰头望他:“苏芸卧轨了,下午的新闻。”
隔了约莫两分钟,姜元英点头轻声说道:“是,下午发生的事情!她想不开走了,走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离开的,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他说完,目光深邃地望着陆言,仿佛是想在她的脸上找些什么,或者是确定什么。
陆言只是浅笑:“进屋吧!叔叔阿姨都在等着你呢。”
她转身率先走向玄关。
下一秒,姜元英握住了她的手掌,因为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陆言的手指冰凉,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虽只是十多米的距离,虽只有十来秒的时间,但对于相恋的男女来说,却有着说出的温存旖旎。
……
农历年,姜宅热热闹闹的。
姜元英的父母也在B市过年的,他们准备等姜元英和陆言大婚以后再回家乡,加上漂亮的小姜桅一家人度过温馨的农历年。
姜父和姜母也看见新闻,知道苏芸离开了。姜母特意烧了一柱香,等到姜元英回来后老俩口没有过问,他们只当是老天爷看不过眼将苏芸收走了。
团圆饭,他们也未提及苏芸之事,怕小姜桅知道。
天黑的时候,小姜桅忽然问起过苏芸,问那个人会怎么过年,姜母望着小孙女说不出话来,这时陆言走过来抱过小姜桅,她告诉小桅:“她去国外了!那里不过农历年,那里过的是洋节。”
小姜桅点头,然后就没有再问了。
陆言心想,等小姜桅长大,姜元英或许会讲故事给她听,但不是纯净的童年,那些事情不该在童年影响小姜桅的成长。
入夜。
小姜桅累极睡下了,陆言回到主卧室,推开门就见姜元英立于露台之上,天寒地冻的他竟然未穿大衣,一缕幽光里他的指间夹着一抹猩红,手臂起起落落,明显就是在烦闷吸烟。
陆言安静地看了半响。
她是个医生,其实早就看淡了生死,只是她见过的生死都是身体上的病痛,而苏芸之死对于姜元英来说,应该是极具冲击的,那种复杂心情陆言也只能理解一二。
陆言并未惊扰男人。
她拿了浴衣去浴室冲澡,冲完了澡出来姜元英还在露台上吸烟,于是她就铺床准备自己先睡,至于姜元英的心情……她给足空间让他自己去消化。
陆言铺完床,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身子,细细的腰身就被男人搂住了。
她身子一僵,而后稍稍别过身子。
她的脸与姜元英的相贴,男人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嗓音低而温柔:“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陆言心里一阵悸动,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许久才轻声说了一句:“你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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