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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安知鹿抓起那块肉和饼,三两口吃完,拿了块布擦干净了手,便直接出了门去。
安贵吃完了腌肉,就着灶火脱了靴子烘了烘脚,便进了安知鹿点的屋子,和衣钻进了被窝,因为一晚上没睡,过不了多久,他就沉沉睡去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院子里有些轻微的响动,安贵这批战孤儿都是幼年形成的机警,哪怕浑身沉重得好像有座大山压在身上,他还是一下子醒了过来,眩晕之中便听清了那人的脚步。
“知鹿哥?”
安贵瞬间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便又松了一口气。
“我回来了,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安知鹿的声音响起,“你接着睡就是。”
“好。”
安贵困乏得要死,现在安知鹿已然回来,他也不用提心吊胆,回答了一个字之后,便又彻底睡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醒了过来,终于有些神清气爽。
外面的院子里,安知鹿却是已经在活动身体,吐纳修行。
一股菜蔬羹的新鲜香气,已经直冲他的鼻腔。
“快吃吧,裴二小姐哪怕不差遣你,你没事也早早的去她那边候着去。他们这种人用得着你的地方越多,你得的好处就越多。”安知鹿见他出来,也只是朝着伙房点了点,继续进行着修行。
“晓得了。”
安贵进去端了好大一个碗,喝着热乎乎的菜羹,发现里面剁了许多细细的腿肉,他心中就顿时一暖。
早去肯定是要早去的,只是若是得空,那一定要将安知鹿交代的事情好好办妥。
“阿贵,许将军到现在不回来,说不定到时候直接去军营了。到时候哪怕阿牛他们问起你来,你也说我在这边一夜都没有出去。那些贵人查起事情来厉害得很。”等到安贵出门,安知鹿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好。”
安贵只知道安知鹿肯定出去做了什么事情,但具体什么事情,安知鹿既然不主动告诉他,他也不想去打听,只是答应了下来。
安知鹿又练了半个时辰,吃过热菜羹,洗漱了一番之后,才晃出了门,到了许推背任职的衙门里头。
幽州军方这些人都欺生,但晓得许推背的厉害,对安知鹿倒是客气,一名姓南的校尉主动来攀谈了一会,说华沧溟已经做过了安排,许推背今日里会直接去华府上做客,安知鹿要是有事可以代为通传,无事的话可以在这边晃晃,也可以出去转转。
这意思就是你这小子爱干嘛干嘛,别盯着我们打小报告就成。
安知鹿在坊市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和这些人打交道,于是他便极为恭敬的对着这名校尉道:“南将军,我准备出去转转,帮许将军的家中备些常用的物件,只是我刚刚入籍,还未领饷,手头上连多余的铜子都没有,不知南将军能否赊我几个,等下月我一定还上。”
“你这厮倒好,来了第一天不孝敬孝敬我们,倒是反而勒索起我们来了。”这南姓校尉骂归骂,眉眼倒是挂着笑,很爽快的掏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安知鹿。
“下个月我请将军喝酒。”安知鹿笑嘻嘻的收了。
这银子一借一还,再多些添头,和这些个军方的人就熟了。
……
安知鹿定定心心的在市场里买了些许推背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又买了两壶酒和新鲜的菜蔬,这才回了许推背的院子。
等到带上院门,放下这些东西,他的心脏才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到了院边的柴火堆旁,从里面提出一个包裹。
此时灶火里的炭火还未熄灭,他迅速添了些干柴,放了一锅水进去,等到灶火旺了,他迅速将包裹外面的那层布和里面一身带血的黑衣全部丢进去烧了干净,连一丝丝衣角和布料残片,都极为耐心的用烧火棍挑到了火中。
翻了许久都没看到残余之物,他又添了些干柴,这才将包裹里还未细看的东西都收拢起来,飞快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包裹里头最大的一个物件是一个紫色的长方形木盒子,大小估计放个人头没问题。
其余几个物件一个是腰牌,一个是个鹿皮钱袋子,还有一个银丝编织的香囊,一个琉璃小瓶子。
安知鹿先将那个紫色的木盒子塞在自己的被窝里头,然后从腰牌开始,一件件查看起来。
这腰牌沉甸甸的,是某种铜制,一面光滑,一面背面上有些暗纹,没有任何的字迹。
他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先收在了先行准备好的一个皮囊里。
那个银丝编织的香囊一看就华贵,内里装着的东西像是香料,但凑到鼻尖上都闻不出任何的气味。
琉璃小瓶子里也是空空如也,只是这琉璃是一种少见的暗绿色,而且内壁上闪着淡淡的幽光,有许多细小的坑洼。
这三件东西看不出什么用场,安知鹿也不气馁,又小心翼翼的将紫色木盒子拿了出来。
观察了片刻,发现这紫色木盒只是有个暗扣,他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出去,返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竹枝。
拿了这根竹枝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保险,又取了一面平时自己用得最顺手的盾牌过来挡在面前,这才小心翼翼的拿那根竹枝去挑紫色木盒的暗扣。
啪嗒一声,紫色木盒的暗扣很轻易的被挑开。
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
但安知鹿依旧微蹙着眉头,没有丝毫大意。
他更为小心的用竹枝缓缓挑开盒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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