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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乡野里来的,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只要带在身旁,看管着对方的同时,总能慢慢了解更多。
「给。」
叶婧跟在后头,又将那袋精致小饼递给了沈仪,强忍着馋意,眼中有些固执沈仪随手接了过来。
见状,叶婧终于是轻轻吐了口气,在她看来,这就是新同僚接受了自己的道。
涧阳府外。
破旧染血的马车行走于小道上。
有了先前矮马的经验,沈仪倒是也习惯了这种赶路方式,虽比不上施展挪移法的速度,却也胜得轻松,又不会引人注目。
叶婧坐在车厢角落里,拿着一枚铜镜,努力挤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口里念叻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你要不要也练练?」
孟修文看向沈仪,神情认真的提醒道:「虽不需你出手,但也别漏了馅。」
说罢,他简单介绍道:「玉龙岗已经有六个月未降寸雨,神朝并未收到仙庭相关的玉令,我们怀疑此事与附近仙宗有关,故此打算前往查探。」
「下雨的事情也归斩妖司管?」沈仪稍稍侧眸。
闻言,孟修文证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窗外,淡淡一笑:「你可知咱们这一部九司,为何而设?」
他眸光远眺北方,自顾自道:「许多年前,北州有大府冒犯了仙官,六百年未下过一滴雨,从繁华之地,变成饿孵遍野,再到一片荒芜,直至现在连那地的名字都被人遗忘。」
「当然,对于你而言,六百年不过弹指一瞬,哪怕真有什麽天灾人祸,亦可腾云驾雾远遁避灾。」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你这般修为。」
「自那以后,朝廷便新设一部,才有了咱们一口神朝俸禄享用。」
孟修文简单说完,回过头来:「本就是因为下雨而设的东西,再遇到类似的事情,那自然是要管的。」
「当然,你也不需要害怕。」
他见沈仪沉默不言,笑着又调侃了一句:「若真是仙庭的意思,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喽罗来探查,大概就是几个起了心思的毛贼在捣鬼罢了。」
「玉龙宗祖师曾在三仙教某位前辈座下听过法,多年前便是真仙境界,这仙宗追溯师承,勉强也能扯到那位前辈身上去,故此,如无必要,莫把事情闹大,
先换个身份暗访一遭便是。」
「我与她乃是因为宗门内斗而逃亡出来的仙宗天骄,至于你嘛------就扮作替我俩打杂牵马的童子?」
「放心,不会很难的,少说多看就好,你且好好练着,莫要被人瞧出端倪。」
孟修文觉得自己对这小子已经算是极为关照了,只要对方稍稍上点心,这麽简单的事情总是没问题的。
说罢,他递过去一枚铜镜。
「多谢———.不必了。」
然而沈仪却是目光复杂了警了眼那铜镜,摇摇头,阖眸假霖起来。
若是智空大师在场,便会发现沈仙友方才的目光,就跟前几日看自己等人时一模一样。
「啧!」
孟修文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搞不明白,土地公这是给自己推了个什麽玩意儿过来。
天生杀命?野心颇大?深得菩提教行者欣赏?
闵知言是不是在土地庙里待久了,有些老眼昏花了。
倒是有些小机灵,但无论是这修为,还是这脾气,乃至于对皇气的淡漠,到底哪里适合当斩妖人了?
「罢了,随你随你。」
孟修文揉了揉鼻梁,大不了到时候再帮这童子加个哑巴的设定,勉强糊弄过去算了。
听孟头这话的意思,自己好像是被识破了。
但也不对啊,如果这青年真的看穿了此事,反正是戏,为何不将计就计,顺势加入斩妖司不就好了。
「你性格还不错,我喜欢。」
孟修文这才重新看向了沈仪,着笑意点头。
眼底却是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
其实无论沈仪做出何等回应,今日这小子都是必须加入斩妖司的,毕竟按土地爷的意思,并非是要给对方找个差事,而是想让人管着他。
既然是管着,谈何通过不通过。
考核的真正意义,乃是孟修文想知道,之后该以什麽态度去对待此人。
若是真的天生杀命,不问缘由便出手交了这份投名状,说明其胆识野心颇大,且不择手段,更不存在什麽良知底线,是一柄极为不错的利刃----也只能是一把刀。
如果看穿这是个局,出言识破,说明其心智经验颇佳,即便面对神朝,也能做到沉着冷静,思绪不乱,是个可造之材。
但偏偏是这种识破了,却又不讲,反而拒绝了斩妖司的招揽。
只能证明此人很难掌控,极有原则,而且心怀傲气。
但最大的问题便是,虽然土地爷说此人不惧得罪三教,但得罪和打杀乃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今日看来,对方直到最后,也没有表现出真敢对三教中人动手的气魄,这才是斩妖司最难跨过,也是最基础的门槛。
哎,暂且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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