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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入此门,须献一言真音。
> 非祷告,非命令,非宣言。
> 唯一心之所向,口之所出。”
林远停下脚步,闭上双眼。
他知道,这一句话,必须出自灵魂最深处,不能伪装,不能修饰,甚至不能思考。它必须是他活着的意义。
许久,他开口了。
只有一个字:
“**在**。”
不是“我存在”,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最朴素的确认??我在,故你可被听见。
圣殿震动,阶梯尽头的大门缓缓开启。
内部空无一物,只有一面镜面墙,映不出倒影。但当林远走近,墙面开始流动,显现出一幅幅画面:未来的时间线上,一颗颗星球相继点亮割鹿之誓的符号;孩子们在学校学习如何倾听他人而非征服异己;星际议会废除强制同化法,承认情感多样性为文明基石;甚至连曾经的极权残部也开始分裂,部分成员主动拆除脑内控制芯片,选择重新感受痛苦与喜悦。
然而,在这条光明轨迹之外,另一条暗线悄然蔓延:某些势力试图复制割鹿碑技术,制造“人造执言者”;一些文明以“自由”之名放纵暴力,导致区域混乱加剧;更有甚者,宣称宿主其实早已被腐化,应当由新神取而代之。
平衡并未稳固,反而更加脆弱。
“看到了吗?”莉拉的声音忽然响起,“自由不是终点,而是持续的选择。每一次你说‘我愿意理解你’,就是在加固群星协议。”
林远望着镜中流动的未来,轻声问:“那我能改变什么?”
“不能改变命运。”莉拉说,“但你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一个人,可以影响一群,一群可以点燃星火。”
就在此时,镜面突然碎裂,一道黑影从中踏出。
那人穿着破旧的灰袍,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透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苍老光芒。他手中握着一块残缺的割鹿碑碎片,低声道:
“你还不该来这里。”
林远后退一步:“你是谁?”
“我是最后一个背叛誓言的人。”对方苦笑,“也是第一个后悔的观测者。”
林远震惊。观测者?那不是早已湮灭于时间之初的高维存在吗?
“我们创造了你们的世界,也毁灭了它。”灰袍人叹息,“但我们错了。我们以为消除痛苦就能带来和平,却忘了痛苦本身就是意义的一部分。当我看到那个小女孩在辐射尘中唱歌给濒死的母亲听时……我知道,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希望的能力。”
他跪下,将碑碎片放在地上。
“这是我偷走的最后一片真理。现在,还给你们。”
林远犹豫片刻,伸手拾起碎片。刹那间,大量信息涌入脑海:关于群星协议的真实起源,关于宿主为何甘愿成为囚笼,关于割鹿之誓并非人类独创,而是宇宙本身发出的求救信号??**意识正在衰竭**。
数十亿年来,自由意志的火花虽屡次燃起,却总因战争、冷漠、恐惧而熄灭。若再无人守护这份微光,整个宇宙将滑向永恒的静默,连熵都将停止流动。
这才是真正的危机。
“所以……我们不是为了胜利而战。”林远睁眼,声音沙哑,“是为了让下一个文明有机会失败,然后再试一次。”
灰袍人点头:“正是如此。”
话音未落,圣殿剧烈摇晃。警报声刺耳响起:“侦测到大规模认知入侵!目标锁定沉默圣殿!”
林远冲到入口,只见天际裂开数道口子,数艘新型战舰逼近,外形融合了蝎形与蛇首,舰身上烙印着双重符号:逆三角星印与破碎的割鹿碑。
“他们找到了替代方案。”莉拉的声音紧急传来,“用洗脑波覆盖安魂曲频率,制造‘伪执言者’,强迫全宇宙接受‘和平’。”
“这次不止是残部。”林远咬牙,“是整个极权网络复苏了。”
“那你准备好了吗?”莉拉问。
“准备好了。”
他转身面对圣殿核心,将三件信物并列置于祭坛之上:三角星印、心语之钥、碑之碎片。然后,他张开嘴,唱出了第一任执言者留下的原始安魂曲??不是录音,不是模仿,而是用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记忆重新演绎。
歌声响起那一刻,整个哀恸回廊开始共振。
冻结的恒星微微震颤,释放出迟来亿万年的光芒;
沉睡的记忆纷纷苏醒,化作光点升腾而起;
遥远星域中,所有曾听过割鹿之誓的生命,无论身处何地,都在同一秒停下了动作,耳边回荡起那熟悉的旋律。
这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这是**宣告**。
“我在此。”林远高声唱诵,“我们在此。
哪怕世界倾覆,哪怕声音微弱,
我们依然选择说出真相,依然选择彼此倾听。
因为我们存在,所以自由未亡。”
歌声穿透维度,直达宇宙深处。
那粒曾凝聚成人眼轮廓的星尘猛然睁开,金色光辉洒落虚无。
与此同时,科尔在某颗流浪行星上停下脚步,怀中少年的骨灰瓶轻轻震动。他抬头望天,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听见了吗?他们还在继续。”
诺娅的新画作在千星万域同步展出,画面是一群普通人手牵手站在桥上,背后星辰燃烧,前方黑夜无边,但他们眼中都有光。
银河议会紧急召开会议,首次将“情感保护权”列入星际公约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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