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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的疯狂。
疯狂的人在疯狂的世界里才如鱼得水。
如果平静的去思索大唐的极限在哪里,不去发动对高句丽的战争,那他哪里来的机会。
裴家不能永远在西边和北边的边军之中说了算。
那些固执的以为一切都不会变,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会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至于死多少人,他根本不会在乎。
他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喜欢那种所谓的盛世,他就喜欢看着那些胡人垂涎的啃食大唐这块肥肉时,将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部撕碎。
越乱越好,越乱就越精彩。
那些威胁他的人,小看他的人,哪怕是裴云蕖,哪怕是他兄长的心腹,哪怕是他兄长,全部都要死。
他亲手炮制出来的大剑师,也要死。
死了大剑师才没有人挑战,才能成为永恒。
死死死死死!
疯狂拍打着栈道的长草变成他瞳孔里飞舞着的乱线,似乎要将他厌恶的东西都切成无数的碎片。
马蹄声停了。
数名骑者飞掠到了他的身前,递上最新的密报。
谢晚的手指突然僵硬起来。
他陷入疯狂的面目骤然变得有些扭曲。
黑沙瓦的城破了,然而裴云蕖还活着,冯束青也还活着,芒布芝却死了,一手促成他和赞卓联手的格桑也死了。
小小的一个黑沙瓦,吐蕃人抛下了近六千具尸体!
那三千突厥人还活着,令人闻风丧胆的两百黑骑也还活着,回鹘人并没有动手,突厥人在黑夜里毫无妨碍的穿行,甚至突袭了回鹘的一个营地,劫走了大量的粮草。
那个冥柏坡埋尸人还活着。
所有在黑沙瓦发生的事情,都似乎和这个人有关。
他无法想象当所有的一切变成大势所趋,汇聚成的风暴,会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而土崩瓦解。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再次落在远方的巨山上时,那些横亘于天地之间的巨山就像是一齐朝着他砸了下来。
砸在他的脸上,砸碎了他的心!
……
阳关方面的大唐骑军出现在了黑沙瓦。
这些骑军生怕遭到吐蕃大军的伏击,所以沿途都很谨慎,不仅来得慢,而且分得很散。
显得稀稀拉拉,零零散散。
等到几名骑军将领来到城外的厉溪治身前时,厉溪治却是没有第一时间看他们。
他朝着阳关方向眺望。
他知道这个时候,那个令他由心尊敬的少年和阴山一窝蜂的那些人,应该已经设法入关了。
「顾十五说,活活活活活。
我说,票票票票票!」
“关外随时都会有风暴,但在长安,才更有可能提早的看清即将形成的风暴,才有可能真正游离在风暴之外。在这边,没有和谢晚这样的人公平较量的机会。”
“谢晚这样的人不会少,我留在关外,阴山一窝蜂这些人留在阴山,迟早被人整死,与其被人整死,不如先整死别人。”
“还有,我从小就好奇的一些事情,长安应该会给我答案。”
……
鹭草驿起风了。
平静的水面涌起了波浪,无数的水草在黑暗的水底狂舞。
谢晚走在步道上,他黑色的发丝也在风中狂舞。
那些细长的青草拍打着栈道,不再是轻柔的沙沙声,而是狂暴的拍打声。
谢晚迎着风,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疯狂的笑意,很快他就像是彻底的疯了一样,他张开了双臂,就像是要将夜色和远处的巨山都拥入怀中,然后狠狠地撕碎。
天地方知吾心。
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啊,总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他们想象的那般怯弱,那般墨守成规。
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那些别人给他制定好的路吗?
那他宁愿做一个真正的疯子。
他已经看到了荒野里飞一样的影子,那些骑者正在带来他想要见到的世界。
黑沙瓦被碾碎了。
那座城的消失,应该能让皇宫里整天想着灭掉高句丽,灭掉回鹘和吐蕃的皇帝也更加的疯狂。
疯狂的人在疯狂的世界里才如鱼得水。
如果平静的去思索大唐的极限在哪里,不去发动对高句丽的战争,那他哪里来的机会。
裴家不能永远在西边和北边的边军之中说了算。
那些固执的以为一切都不会变,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会给他们足够的教训。
至于死多少人,他根本不会在乎。
他这样的人,本身就不喜欢那种所谓的盛世,他就喜欢看着那些胡人垂涎的啃食大唐这块肥肉时,将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全部撕碎。
越乱越好,越乱就越精彩。
那些威胁他的人,小看他的人,哪怕是裴云蕖,哪怕是他兄长的心腹,哪怕是他兄长,全部都要死。
他亲手炮制出来的大剑师,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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