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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但对于他们这种随时要动刀动剑的人来说,这种疫疾在发作的时候便太过可怕。
陈屠嘴里虽然骂着顾十五,但心里却硬气不起来。
他当然很了解阴十娘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平时自己肯定不是阴十娘的对手,但如果换了得黑眼疾的是阴十娘,他觉得自己都能将阴十娘给剁了。
那没有顾十五的一眼看穿,阴十娘这次恐怕注定要栽在谢氏的剑下。
火堆的热力多少温暖了虚弱的陈屠。
正当他心中开始原谅顾小贼,开始昏昏欲睡时,有一碗药汤伴随着蓝玉凤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嘴巴前,“屠子,该喝药了嘎。”
“药?”陈屠有点迷了,“什么药?”
蓝玉凤道:“治你病的药嘎,顾十五让我到了晚上熬给你喝,说万一那个姓谢的还有什么他想不到的埋伏,你不喝药的话很容易丢了性命嘎。”
“治我这黑眼疾的药汤,他不是说没有药方子吗?”
他下意识的说出这一句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娘的这个杀千刀的顾小贼!专拿老子寻开心是不是?”
……
黑沙瓦。
关外的咽喉要塞,气势森然。
黑夜之中,城墙上挂着的气死风灯就像是一只只威严的眼睛,盯着四周的黑暗。
为了尽可能保持房屋中的温度,以及战时巷战的考虑,黑沙瓦城中所有的房屋窗口都很小,每一栋屋子外面都覆以当地的石皮,散发着一种粗犷冷厉的气息。
尤其是城中还竖立着不少的箭楼,夜色之中给人以巨怪般的压迫感。
城北角的一座箭楼之上,两名太史局的官员并肩而立,一名手持纸笔以作记录,一名手持铜管等辅助工具,都是极其认真的看着夜空中的气相。
风雪已停,许多隐匿的星辰渐渐露出端倪。
东北角一颗星辰骤然红光一闪。
那稍纵即逝的红光似乎牵动了周围数十颗星辰的气机,让这两名太史局官员顿时骇然变色。
哪怕只是一瞬,那名手持铜管的五十余岁官员已经双手不断地颤抖起来。
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看错。
然而只是和身边那名较为年轻的官员互望了一眼,他便知道这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前朝的钦天监也好,眼下的太史局也好,所有的观星师或者堪地师,无外乎从日复一日的详细记载之中积累经验。
许多玄奥的星相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解释,唯一能够借鉴的,便是数十年乃至数百年之中所发生的类似事件。
“血星耀世,刀兵大祸…让裴二小姐不要到黑沙瓦来,如果她不听,到了城中之后,便一定要让她先来见我。”
太史局的这两个官员都是从长安出来的。
从长安出来的官员,对裴云蕖的性子多少还是有点把握的。
提醒是一定要提醒的。
以裴家的权势,如果不事先提醒,万一裴云蕖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员就不是被罚俸那么简单,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就不长在身上了。
但裴家的这位二小姐,听是肯定不会听的。
因为裴家这个疯癫的丫头,从来不信太史局的这一套,而且她一向是逆反心理严重。
“什么,血光之灾,刀兵大祸?这么刺激的么…我怎么不知道。”果然,原本裴云蕖还准备优哉游哉的坐着马车慢慢晃悠到黑沙瓦,一听到这样的急报,她决定不到处瞎晃,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黑沙瓦。
两位在长安官场混迹多年的太史局官员,从箭楼走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到裴云蕖到了,就算她拿鞭子抽打,他们也要死皮赖脸跟在裴云蕖的周遭。
要死一起死,比较干脆。
另外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是,裴云蕖的周围肯定是比较安全,有高手护卫。
在他们看来,如果真有那种修罗场绞杀的大祸,如果黑沙瓦只能活一个人,那一定是裴云蕖。
如果能活三个,那肯定另外两个都是和裴云蕖挨得最近的。
就连熊熊燃烧的篝火,都只是明晃晃的一团。
他坐在火堆旁悲从心来,接着从心底里痛恨顾十五,对着身旁的杜哈哈说道:“杜哈哈,这个卑鄙小贼故意整我,等我好了之后,我们一起给他挖个陷阱。”
结果坐在他旁边的人开口说话道:“屠子,我不是杜哈哈嘎,我是蓝玉凤。”
“?”陈屠差点一头栽在火坑里。
黑眼疾这种疫疾来势汹汹,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并不算可怕,因为直到此时,陈屠也就是觉得比平时无力一些,光线黯淡下来就看不清东西,还有就是鼻子也不好使了,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了。那寻常人大不了睡上几天,按照顾小贼的说法也就好了。
但对于他们这种随时要动刀动剑的人来说,这种疫疾在发作的时候便太过可怕。
陈屠嘴里虽然骂着顾十五,但心里却硬气不起来。
他当然很了解阴十娘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平时自己肯定不是阴十娘的对手,但如果换了得黑眼疾的是阴十娘,他觉得自己都能将阴十娘给剁了。
那没有顾十五的一眼看穿,阴十娘这次恐怕注定要栽在谢氏的剑下。
火堆的热力多少温暖了虚弱的陈屠。
正当他心中开始原谅顾小贼,开始昏昏欲睡时,有一碗药汤伴随着蓝玉凤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嘴巴前,“屠子,该喝药了嘎。”
“药?”陈屠有点迷了,“什么药?”
蓝玉凤道:“治你病的药嘎,顾十五让我到了晚上熬给你喝,说万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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