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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殊南目光盯着地面,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她一生干净,洁白无瑕,容不得一点污垢。我死了,只会弄脏她的衣角。”

    他的话落在韦元同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锥心。云霁是洁白无瑕,那她就肮脏恶毒吗?

    韦元同眼眶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冲他吼叫:“她都死了,你还在为她着想。我呢?一个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人,你为什么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是天之骄女,金枝玉叶。生来尊贵,享天下万民爱戴供奉——”韦元同说到最后,已是无声呜咽,“求你……看我一眼啊。”

    张殊南紧闭双眼,无动于衷。

    “来人,去烧了木兰阁!”韦元同着了魔,动手去扒他的眼睛,“你看看我,云霁死了,从前往事一笔勾销,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嗯?”

    张殊南猛地将她推开,踉跄着往书桌走,屋里昏暗无光,他一阵摸索。韦元同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殊南,我们之间没有别人了。”

    张殊南不再挣扎,握着笔杆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双眼。

    “啊……”他捂着眼睛,巨大的疼痛使他无比清醒,他所受的痛苦与折磨,不及云霁半分。

    鲜血从眼眶里流出,像是眼泪流了满脸,他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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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了。

    韦元同被他吓得双脚发软,面色惨白,扶着书架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眼中没有万民。”张殊南缓缓地坐在地上,急促抽吸,“云霁在我心里,永远都在。”

    韦元同走了,在与张殊南的这场战斗中,她好像赢了,战利品是云霁的性命、张殊南的双眼,还有一座阁楼;她好像也输了,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在斗,像个傻子。

    没过多久,官家就以驸马失德,不敬公主的由头下旨让昭宁公主与驸马和离,罢黜张殊南官职,家产如数充入国库。

    张殊南在汴京无亲,冒犯了天家,从前官场上的好友也避之不及,百年难能一遇的状元郎竟沦落街头,暂且在汴京郊外一座破旧不堪的古庙中安身。

    景泰十七年,深秋。

    秋色萧索,云安找到他的时候,张殊南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他是后天失明,还不能很好的适应黑暗,动作迟缓又笨拙。破旧的袍子像是挂在身上,瘦骨嶙峋,找不到半点从前的神清骨秀。

    云安站在台阶上看了很久,他恨张殊南,所以在得知他落难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寻。

    他当真是恨透了张殊南啊。

    云安想,如果时间倒流,张殊南不曾来过他家,云霁此刻是不是还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叫着大哥。

    想一想,她今年二十又四,嫁得如意夫婿,夫妻琴瑟和谐。膝下儿女双全,生活福足美满。

    “你知道云霁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爱上张殊南吗?”崔清桐昨夜临睡前忽然问他。

    云安的脸一下子变得冷淡,背对着她,用一种近乎责备的语气道:“夫人,往后不许你再提起这个人。”

    崔清桐看着丈夫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向温婉的她也发了脾气:“你们都想让她成为好女儿、好妹妹、好妻子,却只有张殊南让她做自己!长相厮守是爱,互相成全也是爱,不是说你没有见过,他们的爱就不存在。”

    云安僵硬了很久很久,崔清桐亦是一夜未眠。天微微亮时,云安转过身,对上妻子疲倦的眼睛,迟疑地问:“云霁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你是她最敬重的大哥。”崔清桐将丈夫搂入怀中,温声安慰。

    云安在她的怀中泪如雨下:“我没有妹妹了,我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要进来坐一会吗?”不知过了多久,张殊南已将庙前的落叶清扫干净,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来人是云安。

    收回思绪,云安嗓音干涩:“怎么知道是我?”

    张殊南笑了笑:“我无亲无故,旁人不会站这么久。”

    云安默了一默,跟着他进了破庙。庙中杂草丛生,有一条似路非路的痕迹。房屋低矮破败,上漏下湿,屋中只有一泥榻,一方桌,一长凳。

    角落里还有一对磨喝乐。

    俩人坐下后,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云霁小妹”云安几次开口,几次哽咽,说不完一句话。

    张殊南静静坐着,等他平复情绪。

    “韩武被押送回京,官家念在其子韩自中一箭射杀契丹大王,功过相抵。收了他兵权,降至五品,如今赋闲在家。”云安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他们家呈上了一份和离书,明眼人都晓得这是与云霁摆脱干系的手段,但官家对宁武关的大捷很是高兴,便没有再追究下去。我也一样,靠着一份收养文书,侥幸逃过一劫,只是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得重用了。”

    张殊南道:“你不必难受,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云安又是沉默,张殊南道:“知道了你的近况,我已心安,回吧。”

    “殊南兄。”云安终于开口,“你可愿意,回临安?”

    张殊南有一瞬的迟疑,慢慢应道:“云安,我是罪人。只有我狼狈的活着,我与她之间才能真正干净。”

    若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云安他也不会相信,这句话是张殊南说出来的。他身上有一种迟暮的气息,像落下后再也不会升起的太阳,燃到尽头的烛台,锈迹斑斑的铜器他就呆在这里,在晦暗中等待这副躯壳的腐烂。

    “你爱她吗?”云安问。

    张殊南消瘦的肩膀微微一颤,沉沉的,沉沉的说:“我没有亲口告诉她。”

    云安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那就亲口告诉她。韩自中带回了云霁的骨灰,过两日我们就回临安下葬了。”

    “好。”张殊南答应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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