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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沐发了。发间脏东西不少, 多是石子和沙土,大概是缺水和暴晒的缘故, 头发泛黄, 发尾干枯的像稻草。
她好不容易捋顺了些, 随口问:“你懂的倒不少,韩将军教你的?”
过了好一会还没等到韩自中的回答,云霁抬起头望过去, 不料对上韩自中失神的模样。
韩自中在看到她捋头发的一瞬间, 本体的记忆瞬间充斥在眼前。
在人潮涌动的街道, 眼前风姿绰约的小娘子扯下蒙眼的白绸, 雪白的绸布穿过乌云一般的头发, 从纤细的指尖滑落。她冷清的声线里掺杂着一线笑意,微红的嘴唇开开合合,催命的低语亦变得动听。
云霁边盘头边说:“傻了?”
仇千行默默地将眼睛挪开,他在韩自中的记忆中刚巧看到云霁手拿菜刀,和颜悦色地问“剁哪一只手?”,两张脸重叠,着实有些瘆人。
他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脑海中又开始出现韩自中小时候的事。
哦,看来是想得越多,记忆就会越清晰。
“嗯,是我父亲教的。”韩自中咽了口唾沫润嗓子,边回忆边说,“打小他就期望我以后能承接他的衣钵,精通兵法战术,为国效力。”
云霁以手为梳,使劲往后扒拉着头发,他瞥了一眼,笑道:“你再使劲点,这一束稻草怕是保不住了。”
“真是讨厌。”云霁用巾绩将头发固定,长叹一息,“等回了逍遥小院,我得让大林再帮我剪短一些。”
韩自中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继续说啊,后来呢,你是怎么开窍的?”云霁靠着墙壁,似笑非笑的看着韩自中。
即使知道他没有坏心,但她更很喜欢在迷雾中找寻真相。
韩自中慢悠悠地将水囊挂回腰间,脑中飞快地想出了一个借口。
他对上云霁的眼睛,诚恳地说道:“因为你。”
不知不觉间红日已坠入黄沙,塞外气温骤降,云霁在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中打了个寒颤。
韩自中讲话,也忒肉麻了些。
云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吗?因为我哪一点?”
“自从咱们在街上一见,我便立誓要痛改前非,往后做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韩自中面不改色道。
云霁长“哦”了一声,撑着下巴,徐徐道:“原来立誓真的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潜力?你也教教我吧。”
韩自中这才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心道她脑子果然好使,看样子已是不动声色的怀疑他许久了。
他握拳轻咳两声,不情不愿道:“我先前是不愿意同我爹上战场,故意装纨绔。”韩自中说着就站了起来,背对着云霁,声音轻飘飘地,“后头的事,你还要我如何说呢?”
风中杂糅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这不是仇千行现编出来的借口,而是他消化了“韩自中”的记忆,可以确定的一点:韩自中对云霁一见钟情。
云霁定定的看着韩自中的背影,忽然想明白了,她尴尬地咳嗽一声,将视线挪开。
“后头的事,咱们不都知道吗?”云霁装糊涂。
韩自中的手搭在城砖上,将话题扯开,“天黑了,咱们该干活了。”
云霁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站起来,目光紧盯着浑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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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守夜的是从鹰眼营第一伍中抽调出来的,皆是精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了不使蛮人发现异样,不燃火把,更不许随意走动,发出声响。
足足守了十日,众人疲惫不堪。昼夜颠倒不说,夜里漆黑一片,没有光线,要想看清楚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能靠耳朵听,听狂风大作、听飞沙走石,从惊弓之鸟到习以为常,每个人的神经都像弓弦,不断地绷紧、放松、再绷紧、再放松……直到士气大衰。
他们都清楚为什么要守在这里,所以对云霁和韩自中没什么好脸色。
当然,对云霁格外有仇意。毕竟,韩自中是将军的儿子。
这夜,守夜的将士们懒懒散散地瘫在地上,云霁拎着弓顺着台阶走上来,地上的人没动静,她默默地捋了一回耳边的碎发,小心翼翼地从横七竖八的腿中穿过去。
饶是如此,地上还是有人发出了不耐烦的喘息。
韩自中瞅准了是谁,刚要发作,云霁握着他的胳膊,压着声音说:“算了,大家都很累,不要给大林惹事。”
月中天时,韩自中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他紧抿着唇,瞥了一眼身旁的云霁。
浑河断流了,大批人马正在河道,直奔边墙而来……但他不能告诉云霁。
昨日夜里,阿福和墨山现身,特意又叮嘱了他一回:“这是凡人云霁命中一劫,万不可干扰,切记切记!”
韩自中心中暗骂: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知道百里外的情况。等发现敌军的时候,这群烂泥压根没有反手之力。
云霁亦疲倦,她直勾勾地望着深沉夜幕,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
她发觉,今夜的沙喜鹊格外活跃……不,与其说是活跃,不如说更像是在乱窜。
耳边的鼾声干扰着思绪,云霁不能确定,这是紧张过度,还是蛮人过河的预警?
她缓缓地蹲了下去,额头抵着墙体,手掌紧紧地贴合在墙上。这是唐延教她的,在犹豫不决时,要绝对的相信自己的本能与天赋。
她慢慢地沉了下去,好像沉入一片沙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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