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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宫里头找到了可靠的线索,指向了南山侯府。”
大管家只有做此猜测。
否则无法解释,皇帝突如其来,为何要针对南山侯府。
“南山侯府知道自己即将倒霉吗?”
“知道又如何,逃不了!”大管家的话既冷酷又残忍!
权贵好啊!
但是权贵家族每一个丁口,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登记在册。逃不了的!李代桃僵更不可能。
吴大寿贵为宰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都无能为力,没有办法李代桃僵,更何况区区南山侯府,一家子从三百年前,就一直被皇室死死盯着。
“大管家希望我怎么做?”陈观楼突如其来的问了句。
大管家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说,宫里头让刑部办理此案,而不是锦衣卫?”
“正是。”
“真有意思!不让锦衣卫操办,莫非是为了分散线索的来源?”
大管家皱着眉头,他这个知晓前尘往事的百事通都想不通。
陈观楼这个初步接触过往秘密的人,更想不通。这里面还缺乏拼图,缺乏足够解密的线索。宫里头肯定是有了新的发现,才会动南山侯府。
究竟是什么样的发现,竟然不放心锦衣卫,反而让刑部办理。
刑部在保守秘密这一块,远远不如锦衣卫。
这一点,陈观楼自个都必须承认。
筛子!
刑部从上到下,全都是筛子。不像隔壁锦衣卫铁板一块,密不透风。
“能保命则保命!保不了命,好歹让他们走得体面点。”大管家叹了一声。
南山侯府被清算,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勋贵们同气连枝,但是跟南山侯府毕竟隔着一层。
南山侯府是大虞朝的权贵投降来的,诸如平江侯府是祖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富贵。都是勋贵,分属两个阵营,注定始终尿不到一个尿壶里。
“能否保命,我保证不了。这事得看宫里的意思。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们走得体面些。大管家还有什么交代的?”
大管家还真动了心思,“刑部办案,你想想办法,能否参与抄家这活。多留意一些字画。凡是有文字有传承的东西,都要多留意。不是让你贪墨,你可以将其中文字画作临摹下来。”
“单单临摹,肯定没有用。你能想到,古人早就想到了,并且采取了措施。说不定南山侯府珍藏的字画,早就被人揭开了一层两层三层,查找其中是否有隐藏的画中画,字中字。”
陈观楼否定了大管家的建议。
皇帝身边人才济济。
当年太祖身边,更是围绕着一大群当世天才选手。普通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这帮人早就想到并且着手实施。
与其期待能否从南山侯府挖掘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如还是老办法,找土夫子,一座座挖过去,就不信挖不出线索。
大管家一听,唯有叹息,“看样子南山侯府,这回注定要承受无妄之灾。”
……
陈观楼将得来的消息,经过一顿包装,转告给孙道宁。
得知成王不是先成王妃亲生的儿子,他整个人都麻了。
“成王只是记名在王妃名下!生母具体是谁,没打听出来。”
“如此说来,南山侯府正经的说,并不是成王的母族。”
“是啊!所以,成王造反,迁怒母族这个说法可以作废。而且,我打听到的消息,很确定的说,南山侯府没有宝藏。如果真的有,早在太祖那会就已经起出来了。老孙,你这回真的有可能跳火坑!多长个心眼吧!堂堂刑部天官,还被人算计,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你瞧你办的什么事。”
陈观楼很是嫌弃。
老孙朝争的经验还是不足啊!
搞法律工作的,心眼不少,却都比较实在,他们能一眼识破法律漏洞,知道如何钻律法空子。但他们玩阴谋诡计,玩朝争,真不是朝堂上那帮人尖子的对手。
自古以来,就没见过有几个刑部尚书玩朝争,玩出了花活,最后成为大赢家的。反倒是礼部,户部,吏部,这几个衙门的老大,常有惊人之举,令人瞠目结舌。转念一想,又觉理所当然。没有律法的约束,脑子更天马行空,更敢想还敢做!
多了一层律法的约束,虽然多了些心眼,但是也限制了想象力跟执行力。
很多历史的必然跟偶然,要的就是天马行空的惊人一举,而非律法框架下的条条框框。
孙道宁也是一脸愁苦,“可是,陛下交代,就是单纯的搞钱。如果南山侯府没有宝藏,本官去哪里搞钱?”
“所以,这就是一个火坑!”陈观楼掷地有声,直接下了结论,“老孙,如今可以确定,你被人算计了。我问你,南山侯府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六扇门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严防死守。只等本官请了旨意,就要进去抓人!”
“眼看就要封衙过年,陛下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是年前还是年后?年前,是不想让刑部上下所有人过年了吗?年后的话,就证明这事不急也没那么严重。恐怕陛下心头还犹豫着,暂时拿不定主意。我问你,最近谁跟在陛下身边伺候比较多?”
“除了那几个太监,还能有谁,不就是肖长生。最近又多了一个叫常贵的戏子。”
“戏子?”陈观楼一脸错愕,皇帝玩的真花。千娇百媚的后宫嫔妃已经不能满足皇帝日益增长的各种变态嗜好,已然打开了新思路,打开了另外一扇窗,玩起了戏子。
这年头的戏子,都是男人,男人,男人!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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