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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一片昏暗，灯光微弱，只能勉强照亮沙发附近的区域，其他地方都隐没在深沉的阴影中。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阴影当中涌动着，但在下一刻又像是被那个男人所盯上，感到害怕的同时在下一个毫秒到来之前又离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压抑。
    酒精虽不能完全解除掉精神上的疲惫，但好歹能有所缓解。
    sensei半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蜷缩，头歪靠在床头的靠垫上。
    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脸上残留的憔悴，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微微颤动，像是在梦中还在挣扎。他的嘴唇微微抿着，嘴角带着一丝痛苦的弧度，很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但即便是如此，即便是醉酒了。
    ——他也依旧是那个温柔多情的男人。
    sensei的手指紧紧抓着梓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
    梓感觉sensei的指尖有些冰凉，掌心因酒精而升起的温度并未传到指尖上，但那手抓得却很紧，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最后一丝光亮。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沉重的节奏。
    那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平日里那张稳重、风趣又幽默的面具早已不在，此刻的他毫无防备，露出的是一颗极为需要陪伴的内心。
    他的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像是被压抑已久的孤独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伪装，只剩下最真实的脆弱和不安。
    “乖哦……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梓无奈的勾起嘴角，双手握住sensei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真的就一下下哦，等5分钟，好不好？”
    ——像是哄小孩一样。
    “不要，不要——不——”
    sensei声音听上去时近时远，带着酒气的喘息扑面而来，梓只觉得自己刚才想要去检查一下厨房里的水龙头到底有没有关的那个那个念头减弱了几分。
    “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哈——”
    刚准备起身的梓又坐了回去，甚至一度趴在sensei的胸口，但即便是这样，梓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也依旧是能感受到sensei身上那种莫名其妙的慌乱。
    ——这是怎么了……
    ——总感觉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是想起来什么痛苦事情了吗……
    回忆着自己难过时的过往，梓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些最让人痛苦的记忆，忽然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在心中回荡着。
    那是因名为共鸣的触动。
    sensei的呼吸很浅，手指抓着梓的手腕，微微颤抖。他的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清瘦，嘴唇干裂。
    此刻的sensei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就好像他的内心在这一刻被撕裂，却只能在无声中承受。
    “……”
    “你也有难过的过往吗？”
    梓自顾自低声说着，但是迷迷糊糊的sensei并不能听清面前自己最为熟悉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只能在那安心的体温回到自己的怀中之后，脸上再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安心的了一样。
    窗外，雪已经下得更大了。
    大片的雪花如同破碎的羽毛，纷纷扬扬地从灰蓝色的天空中飘落，覆盖了整个世界。
    傍晚的天色愈发模糊，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只剩下淡淡的忧伤在空气中弥漫。
    ——那是名为虚无的痛苦。
    ——过度的思考会带来虚无。
    ——无端的猜疑会陷入空洞。
    ——盲目的执着也会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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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sensei我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是自己？还是孩子们的老师？
    又或者是她们的丈夫？
    他不清楚。
    也永远搞不清楚。
    毕竟自他踏入那归途的一瞬，他就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名字，永远无法认清现实中的自己到底是谁。
    这是他出现在这里的代价。
    是维系幸福所需要支付的成本。
    雪花落在窗玻璃上，堆积成一片片白色的斑驳，模糊了室内的光线。
    远处的街灯在雪幕中透出昏黄的光晕，像是漂浮在虚无中的孤岛，显得格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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