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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岳氏齐齐应声,岳氏巴不得朝华能任性些。
她又笑又点头:“成啊!看完了日落不如去和庆楼听戏?咱们家在那儿有个长包的雅间,我差个人问问你舅舅今日去不去那边应酬。”
说是问一问,其实就是告诉殷慎,妹妹和外甥女要去听戏看杂耍,他今天再有应酬也别安排在和庆楼。
朝华听了,刚要婉拒,怕舅舅当真有应酬,为着她们玩乐就推了要事总不好。
谁知真娘却习以为常,她还说:“我刚回来,哥哥就要出门应酬?咱们就一起去和庆楼听戏嘛。”
这大概是朝华吃过最热闹最熨帖的一顿饭了。
等回到屋中,被子衣裳都预备好了,今日天气晴好,屋檐上结着的冰棱子慢慢滴着水,院中静无人声,只有水滴打在青阶上的细碎声。
因朝华说要午睡,所有的丫头婆子都不许吵她半分。
她窝在暖被中想,娘长在这样的家里,似只被大燕护住的小燕,确是不曾经过一丝风霜的。
……
御河金海上冰嬉未完,红黄两队宫人赛起了冰上蹙鞠。
每队数十人,以革为球,先抛掷空中,等球落到冰面上,两队群起争球。
擅滑擦的宫人太监们驰逐欢腾,贵人坐在暖阁里赌着彩头。
今日这场冰嬉,是太后专为了哄女儿高兴才办的,太监托着木盘爬上御桥桥顶,满面笑容走到裴忌身边。
“贵人赌红黄哪一队赢?”
裴忌隔桥望向暖阁黄帐后,他知道母亲坐在里面,他道:“观主押了哪一队?”
() 听闻裴忌称呼自己的母亲为观主,太监脸上的笑意分毫不变,笑着答道:“公主说红色瞧着喜庆,押了红。”
“那我就押黄罢。”
听见这句,太监依旧满面是笑,接过裴忌手中的玉璜,又一溜小跑着去回话。
因裴忌在御桥上不进暖阁,身侧很快就摆上暖炉小桌,桌上还热着一壶牛乳子茶。
暖阁里时不时就送一碟子点心过来,送点心的太监宫人道:“公主吃着奶卷子说好,给贵人送一碟来。”
“公主说果馅饽饽好,给贵人送一碟来。”
很快一张小桌叠满了,太监再送点心来时,又搬了张桌子来。
不论是乳茶还是点心,裴忌都一口未动,冰面上唯一那抹亮色不见了,实在有些百无聊赖。
红队虽是必赢,但黄队也不能轻易输了,各自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一分一分咬得很紧,暖阁四周时不时就传出几声惊呼声。
自下午比到傍晚,将要落日,两队才分出了胜负来,红队得胜,一排数十人滑到暖阁前行礼谢恩。
护卫也问:“主子,要不要回?”
冰天雪地里坐久了骨寒。
裴忌刚要示意护卫抬动轮椅,就见西海远处的冰面上滑过来人影,明明衣着并不醒目,他又是一眼将她认出。
这回她不再疾滑,只是驾着冰车在冰面上慢悠悠穿行。
时不时还停下滑杆,仰头望向御桥。
裴忌先是怔住,跟着想起容朝华根本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更不会隔这么远看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护卫道:“主子,那是容三姑娘。”
裴忌终于开口:“我知道。”
护卫又道:“方才属下查了查,查到沈聿跟容三姑娘退亲了。”
裴忌闻言旋即皱眉:“退亲?”
“是。”
“因何退亲?”裴忌追问。
护卫摇了摇头:“只查到省闱放榜之后,沈聿写了退亲文书。”
“容家就点头了?”裴忌怒气横生,“凭他一个解元还未京闱殿试就敢悔容家的婚?”怎么容家人是死绝了么?由他一个书生欺负到头上?
还有容朝华,她不是眼光很准么?怎么选了这么个白眼狼负心汉?
桥下的冰面上,朝华停住冰车,手搭在额上,仰头望着御桥后的冰面落日。!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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