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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我们不要进去打扰。”男人对他微笑,像哄孩子似的:“去露台上等。”
夜幕浓垂,凉风稍来几缕花香,祝龄身前摆着艳色的酒液,男人正坐在他对面,提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祝龄一怔,歪了歪脑袋,示意他不知道小林总是谁。
男人沉默片刻,解释说:“就是给你戒指的人。九年前一别,我都快认不出他了。”
祝龄敏锐地察觉到他跟林千山有些过往,方才还迷糊的脑袋立刻清醒,看不见的耳朵支得老高,比了几个复杂的手势。
对方显然没看懂,猜测着问:“是问我和小林总的关系么?”顿了顿,男人又问:“你想听他小时候的事吗?”
祝龄用力点头。
“我第一次见他,他只有五岁,可是很淘气,我不肯跟他玩,他就打我。”男人笑道:“他学什么都快,总拿好成绩和林伯父的奖励跟我炫耀。一直到十四岁那年——你知道的。”
从早上那些人的声讨里,他猜到那件事大约和林父有关,可能是什么事情将林父气到病发,现在还在医院休养。
可他还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男人叹了声:“小林总天赋过人,林伯父本来是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的。谁知道忽然有人传他逼奸了同性,他们本来还是好朋友呢……当年时代保守,伯父也比较古板,再加上小林总脾气实在不好,就变成这样了。”
祝龄听得心惊。他不信林千山是这种人,却难以抑制心里膨胀的酸痛。为掩饰失控,他喝了一口酒,被酒精炙烫出点点泪痕,昏暗光线下,像嵌在眼尾的水晶。
林千山许久没打高尔夫,已经有些生疏了。
他从影厅出来,先去看了看秦夫人。也许是被林星阑嘱托过,最开始妈妈连正眼看他都不肯,直到今天,他也只在主卧的小客厅坐了几分钟而已。
林星阑邀林千山打球,以胜利者的姿态。
他本是为了嘲笑林千山,谁知林千山好似不受影响,击球的动作仍然干净利落,一面与他交谈,一面已得了几分。
“把那小东西送走,别在妈妈生日宴上出来碍眼。”林星阑突兀地说:“这次晚宴流程全是你安排的,你知道出差错的后果。”
林千山好像没听到似的,摆好球后,依然用标准姿势侧身、弯腰、挥杆。
他听见球杆的破空声,直到它带着残影闪到眼前,才狼狈地连退几步,稳住身形后,耳边仍是自己剧烈的心跳。
林千山瞟他一眼:“大哥这样讲话,我还以为你脖子上顶的也是球呢。”
林星阑目光一凝,反唇相讥:“妈妈没跟你讲话吧,因为你早已不是她的儿子。”
他以为林千山会生气,却听见击球声和球入洞的闷响。
十三岁那年,林千山已经和他一样高,和他各带一支队伍打马球,他输出了象征着林家传承的戒指,也输掉了父母的宠爱。
“你分心了,大哥。”林千山握住球杆站定:“不要轻敌。”
林星阑也冲他笑:“怎么,觉得我看不起你?”
林千山否认道:“我只是觉得,做事应该专注。”
“也是,”林星阑说:“绘画和赛车都需要集中精力,我跟你不同,我需要的是百样玲珑。”
说到赛车,林千山哼了声:“有次跑拉力赛,我差点撞死一个观众,石头把他眼睛划瞎了。我就想,怎么大哥没来看我比赛?”
林星阑冲他扬起笑脸:“你太幼稚了。”
“害死所有和我亲近的生命、诱导父亲发病、陷害我、逼我离开林家,大哥就不幼稚吗。”林千山将球杆攥紧,骨节处迸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从小到大,他养什么都要死,心爱的东西一定会被破坏,以至于他还没学会爱就开始憎恨。林星阑联合他的挚友诬陷他,爸爸妈妈哥哥朋友,一夜之间全部将他抛弃,他体内堆积的恶意彻底将他吞没。
林星阑有恃无恐,现在林家已经是他的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除林千山,全部听命于他,林千山又能翻起什么风浪:“你知道又怎样,一样没人会听。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会骂你,废物,混蛋,不孝子,恶心的脏男人。”
林千山深呼吸几次,硬生生压下情绪,重新挥杆,球再次精准进洞:“我本来真的很敬爱你,可你总耍阴招。”
林星阑用失望的眼神看向他,像长辈教育叛逆的孩子一样:“哥哥怎么会真的伤害你,都是你太任性。我这不是允许你回家了吗?”
林千山只觉呼吸一滞,愤怒反复冲击他的底线,即将失控的不安和伤疤被轻飘飘揭过的委屈不停发酵。
就在这掐死林星阑吧,还等什么。
“打球累了吧,去冲个澡。你洁癖还是那么严重,这样不好。”林星阑打断他的思维。
这句平常的话像一颗迂回许多年的子弹,穿越而来狠狠击中他的命脉。
他七岁时跟林星阑在花园里玩,不知何时哥哥不见了,几个叔伯家的小孩冲过来,把他按进泥里,恶心的秽物涂满他的脸和身体,恶劣地辱骂欺凌他。
直到他被故意晚回来几分钟的林星阑救下。
林千山放下球杆,慢慢走到林星阑身边:“我究竟犯过什么错,让你非要我死才罢休。”
林星阑微笑道:“如果不是你给他找学校动作太大,我还真想不起来你。快去找那小宠物吧,你把他放在影音厅那么久,他该害怕了。”
这一霎周围如死亡般寂静,林星阑被掐住脖子扑倒时,身后什么诡异的反应都没有,不过分秒,他被从身后勒住,重重摔在人工草坪上,后脑磕得阵阵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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