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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理解:“什么朋友,就让他吃剩饭?”
他的关注点太歪,祝龄用力摇头,想尽办法暗示他回家的事。
“朋友……昨晚上那个?”林千山终于想起来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祝龄连连点头,反复比划着“回家、回家”。
林千山盯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袋子,想笑又没笑出来,拍拍他说:“换身衣服,我带你走。”
这是祝龄第二次坐上林千山的车。
林千山开车很快,祝龄的家又远,路越走越偏,而且很窄,祝龄简直觉得下一秒就要撞墙,心脏怦怦乱跳,每过一条窄胡同都吓得大喘气。
七拐八拐地,穿到了老城区的城中村,村里路更加难走,林千山被这些小土路弄没了脾气,在小哑巴费力的指引下,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地点。
城中村破旧又落后,红砖墙褪了颜色,斑驳无比。路本来就窄,有一侧还种树,林千山的车险些开不进来。
祝龄带着他在一户大黑铁门前停下,门前贴着快掉完的红对联,还有浆糊留下的白痕。
总之是个破旧窄小、林千山从未来过的地方。
门开着,祝龄拎着大包小包直接进去了。院子很窄,四四方方一块,周围都盖满了厢房和杂物间,林千山有点喘不上气。
跟着祝龄进了一间门面房,才发觉这里又脏又小,房顶还没林千山高,林千山得低着头才不撞天花板。
房子里简单得很,四面墙,一张木箱子搭的床,就没了。
祝龄像一只回到家的小麻雀,开心地往这小房间里面钻。
林千山边走边扇走空气里的土味,心情差得可以。早知道是这地方,他就叫个司机跟祝龄来了。
祝龄显然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只自顾自掀开了薄薄的床垫,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掉了漆的铁皮方盒,还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林千山皱眉,凑过去看。
祝龄下意识抱紧盒子,生怕林千山抢似的。
“我不跟你抢。”林千山坐到他身边,忍着房间里的灰尘,扬着下巴示意:“打开我看看。”
祝龄谨慎地瞄他一眼,慢慢打开盒子。
——里面花花绿绿的,林千山竟没认出是啥。认真看了几眼,才发现全是零碎的纸钞,没有一张是百元的。
祝龄把它们视若珍宝,倒出来一张一张地叠好,又认真地数过一遍,林千山跟着默数,这些钱总共二百三十七元,握在手里厚厚一沓。
在林千山看来,这些钱还不够一顿饭钱,但祝龄摸出一块布,把它们好好包住了。
这些是祝龄捡垃圾赚来的钱,是他的全部积蓄,平时连看都不敢给别人看见。
林千山很不理解:“就为了这些钱?”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祝龄的眼圈还是红了。祝龄抱紧那个小包裹,努力憋住眼泪,打开了翻出来的本子,在上面写字递过去。
「给朋友的。」祝龄这么写。
祝龄的字迹整齐干净,和他一样讨人喜欢,林千山却忍不住拧起眉头。
专门回家看朋友,喜糖给朋友,剩菜打包给朋友,钱也要给朋友,这人到底有多重要?
林千山把本子还给他:“什么朋友,你连钱都愿意给他。”
祝龄小心地把钱压到屁股下,在本子上认真地写了很长一段话。
「他叫江临,读高二,也在这里租房子。爸爸妈妈都走了,经常吃不饱饭,交不上学费,所以我给他钱。」
林千山不理解:“那也是他的事,你可怜他干嘛?你给他钱多久了?”
祝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写道:「他教我念书,我很感谢。」
祝龄初中读完就没钱上学了,看到学生他很羡慕,他想要让别人可以上学。江临给他讲高中的课,告诉他高中什么样子,他很感激。
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有一个年轻男生透过窗户见到了祝龄,立刻加快步子过来,拍打祝龄的房门。
而祝龄也笑着赶过去开门,脚后跟还没来得及落地,就把包好的钱递给那男生。
林千山落后了些,光线昏暗,只看清男生清俊的轮廓和两个人紧握的手。
男生穿着洗到掉色的短袖,接到钱后动作明显一僵,祝龄还傻呆呆地笑,一个劲拉着他往屋里来。
男生比祝龄高一个头,快和林千山同样高,进屋时脑袋撞了一下。
路过林千山时,男生递出诧异又排斥的眼神。
但他没说话,就被祝龄拉进屋里,献宝一样捧上喜糖和剩菜,比划道:「小临,你快吃饭,这些是肉,你要长身体,快吃。」
那一刻,林千山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祝龄坐在江临身边,显得娇小又脆弱,可是祝龄如同母亲般关怀江临,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塞过去,还生怕不够,生怕被嫌弃。
江临那么高,但在祝龄面前像小孩子,接受着关爱和赠与,低着头,老实地让祝龄给他拍头发上沾的墙灰。
祝龄比划着林千山一知半解的手语,江临点头应和,脸上的冰冷仿佛都融化了几分。
林千山实在受不了那股乱窜的酸涩了,大步赶过去,不由分说地把祝龄捞回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叫祝龄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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