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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每每李元珩都会嫌弃的笑骂方进忠为“你个老货”。
其实,李元珩对方进忠是很有几分感情的。
二人虽一个为主,一个为仆,然而,实际上,方进忠则是看着李元珩长大的。
名为仆从,实际上,在李元珩看来,对方更像一个长辈。
一个打小就关心他、照顾他,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操心、急他所急、想他所想、乐他所乐,守护他长大的长辈。
说句不大恰当,却万分真实的——
他的父皇,都不一定有方进忠待他这般尽心与关心。
私心里,李元珩其实是不希望这位长辈离他而去的。
但是,他也知道,方进忠年事已高,是该离宫好好享享清福了。
不该叫这位年长的长辈操劳。
是以,李元珩二话不说,便恩准了方进忠告老离宫。
可是,李元珩却并不愿见到方进忠就此离开,回乡养老。
秦州路途遥远,李元珩实在是不放心年迈的方进忠,就这样返回秦州。
再则——
方进忠若真的要回返秦州,此去山高路远,只怕——
他与方进忠二人,此生都无法再相见。
就这样和这位护他成长的长者分别,此生极可能再也不复相见,李元珩内心是极不愿的。
直到见得出宫后的方进忠,似乎并不打算去往老家秦州,而是乐呵呵搬入了他赐给他的宅子里头养老,李元珩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心中,也很是满意与高兴。
如此便好啊。
虽然方进忠已离宫,他人却仍在京城。
闲暇时,他还可以出宫去瞧瞧他。
李元珩觉得,这就挺好的。
对此,他很满意。
其实,李元珩不知道的是——
方进忠压根就并不打算回秦州,也不打算和世人一般,追寻什么落叶归根。
根?
什么是根?
他本就是净了身的无根之人。
何来归根一说?
至于家乡?
何处为家?
在方进忠看来,那个父母薄凉、兄弟冷漠、人人自危的家,并不算他的家。
犹记得当年,他不过才五岁,娘和姐姐将当时还是稚童的他,骗入房内,才一进屋,娘便将屋内给反锁,哥哥们则是一拥而上,将他推到家中的破床上,七手八脚的将五花大绑,死死绑在那张破床上,然后,他爹便拎着一把闪着锋芒的镰刀走了过来……
犹记得,他当时也哭喊过、挣扎过、央求过。
可是他爹、他娘、他的哥哥姐姐们……
他的那些家人,没有一个理会过。
他们一心想要他净身入宫做内侍,为他们家换些银钱。
至于为什么非要净身入宫做内侍,而不是直接将他卖掉——
自然是因为,宫中买内侍的价格,要比普通的买卖人口的价钱要高。
而当时,宫中正在各地征召内侍。
他爹娘,便就动了心。
一家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一下,一合计,便有了这一幕。
方进忠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日——
忘不了那一日的痛。
是身体上的疼痛,也是心理上的疼痛。
自此之后,他便知道,他没有家。
秦州不是他的家乡,那些为了多换几个钱,诱骗他、捆绑他、强行给他净身的父母兄弟姊妹,也不是他的家人。
可笑的是,当他在宫中站稳了脚跟,他的这些所谓家人,又都冒了出来。
大概是十几二十年前吧,他那个当年将他绑在破床上,按着他,不让他挣扎动弹,眼睁睁看着他承受他爹那一刀的“好”大哥,竟是跑到京城来找他。
不知走通了何人的人脉,亦或者是何人的手笔,竟还将消息传入了宫中,说是要见他一面。
出于好奇,方进忠真还就去见了见他这大哥。
谁曾想,他这“好”大哥,一见到他,不过简短的叙了叙他们的兄弟情,就话里话外开始暗示他,他现如今过得这么好,跟在当今圣上身边,成了御前大总管,阖该提拔阶级一下家人。
后头又说,要过继一个自己的儿子,给方进忠,好让方进忠以后,有个给他养老送终的子嗣。
方进忠当即便冷笑着拒绝了。
呵,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了。
什么?
过继一个儿子,给方进忠,给他养老送终?<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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