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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前一后的奇妙巧合,在方鸻心中似乎隐隐形成了一个答案。
人们知道当年袭击帝国使节团的人就是永生者,这也是七号禁令的来源,那么永生者为何要袭击帝国的大使车队?而帝国为何又要莫名其妙攻击诺丝尼卡的蜥蜴人——即塔-赫斯的子民们?
而一切的关键,似乎很有可能就在听雨者公会半年之前完成的那个任务之上。
听方鸻把一切的前因后果说完,苏菲一时间也不由呆住了,她从未想过,芬里斯的这一条任务线居然会牵连得如此长,如此之远,横跨大半个王国,十三年的光阴。
那几乎是两代选召者的过去。
她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方鸻,简直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从只字片语的细节之中,找出这其中隐秘的联系,并将它们彼此组合在一起。这位银色维斯兰的公主殿下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小瞧了这个有些天真的大男孩。
而在她身后,苏长风更是露出了肃然的神色——他曾经便是拜恩之战的亲历者,和他一样许许多多人在那之后一直在寻找永生者在幕后的踪影,但第一次,有人告诉他这前后十三年看似互不相干的两件事竟是联系在一起的。
但托拉戈托斯与听雨者皆去过诺丝尼卡,能证明两者与十三年前的拜恩之战相干吗?
他不由轻声对自己女儿说道:“问他,听雨者公会从诺丝尼卡拿走了什么?”
苏菲依言而行:“你认为听雨者公会从诺丝尼卡拿走了什么?”
方鸻仿佛早想到这一点:“你听说过萨鲁斯事件吗,苏菲小姐?”
“又一个新的事件。”苏菲心中都要疯了,她在银色维斯兰以不是博物学者的博物学者而著称,但一个又一个线索从方鸻口中迸出来,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但她仔细想了一下,才回忆方鸻曾经与自己说起过这件事。
十多年前,有冒险者宣称他们发现过一具神之尸,但那尸体不久之后不翼而飞,冒险者们信誓旦旦地宣称那是蜥蜴人的次级神——萨鲁斯。
苏菲还记得,在七层的壁画之下方鸻与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曾提起过一个猜测。萨鲁斯通过另一个身份复活了,它现在很有可能是被称之为‘萨鲁塔卡’的黑暗众圣之中的一位,它的本体很有可能就被封印在芬里斯这里的地下。
就在他们脚下这座遗迹的深处。
苏菲暗地里把这件事也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苏长风心中想到一个可能性,眉头忽而舒展,忽而紧皱,看方鸻的目光也不由有了些意味深长的感觉。“这些都是他猜测的?”他小声问道。
苏菲点点头。
“那你问他,这之间有何联系?”
“艾德,这之间有何联系?”
“我先前查了一下,”方鸻一边回答,一边恬不知耻地把塔塔的功劳据为己有,不过好在妖精小姐一点也不介意,甚至还为帮到了自己的骑士而感到满意:“萨鲁斯事件是发生在举焰之年,按帝国历的算法,那大约是十四年前,确切的说距今十三年零九个月。”
“你那些发现萨鲁斯圣骸的人是谁?是一群北美选召者,没错——是奥述人。”
“那么发现圣骸的地方呢?”苏长风一时没忍住,竟脱口而出道。
方鸻自然分辨得出来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与一个萌妹子的声音有何不同,不由奇怪地看着苏菲。苏菲轻轻咳嗽了一声,才说道:“那是我们公会的官员,你知道的吧,还不是你干出的好事——”
方鸻恍然。
“他没关系,”苏菲咬着牙,暗地里狠狠给了自己老爹一下子:“甚至可以帮到我们,你继续说下去,艾德。”
苏长风痛得龇牙咧嘴,暗骂自己女儿胳膊肘朝外拐,但却不敢再吭声。
“那地方在底卡里的一个浮空礁岛上,帝国的边陲,你应该很清楚那个地方吧?”
苏长风在自己女儿身后低声补充道:“那里就是浮空礁群地区,与伊斯塔尼亚南方接壤,与拜恩几乎一线之隔——那些人是在礁岛中心的一座圣所之中发现圣骸的,可以确信的是那座圣所是在一次地震之中被推出地表的。军方事后查问过很多当地人,那座礁岛在此之前几乎空无一物。”
“你知道?”苏菲好奇问自己的老爹。
“星门港军方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的,说起来这也算是机密事项之一,但既然是你们自己发现的,也就无所谓了。”苏长风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那座礁岛并不在寻常航线上,最近的出海口在主教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苏菲惊讶地瞪大眼睛。
从浮空礁群到主教港之间的道路,刚好在诺丝尼卡南方,拜恩的边陲,她也不笨,前后的一系列线索联系在一起,已经足以让她清晰地看到十三年前背后的一切。
“我大胆猜测一下,”方鸻并不知道这对父女的讨论,继续说下去道:“十三年前,永生者袭击了帝国的使团,那个所谓的使团其实肩负着秘密的任务——并非是其他,而是运送萨鲁斯的圣骸。”
“所以神之骸并不是失踪了,而是经由帝国之手,落到了永生者手上。但永生者并没有走太远,很多人对于帝国为何会对诺丝尼卡的塔-赫斯们发起袭击感到困惑,但假设神之骸被永生者转移到了它们手上呢?”
苏菲感到自己心中一个声音在狂喊着,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苏长风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仔细等待着对方最后的结论。
但方鸻并不清楚这一切,只继续说:“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永生者利用考林—伊休里安王国对于塔-赫斯蜥蜴人的承诺,成功把奥述与王国拖入战争之中,具体当时为什么艾文奎因精灵会卷入其中我不太明白,但想必与这应当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到布丽安公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舰务官。希尔薇德自然也听到了方鸻的这番话,她微微垂着头,眼中闪过一道沉沉的光芒。
“但我猜两国都没得到什么好处,因此才会对战争的结果含糊其辞——因为当战争结束之时,圣骸早已不在塔-赫斯手上,这也是它们后来流离失所的最大原因。”
“我先前应该说过吧,而且当时你也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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