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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兰的话,内心之中却不由想起一件事来。
不久之前他在坦斯尼尔工匠协会调查之时,得知秘术士们获得的调用水晶塔资格的手令,是来自于星与月议会的。位于艾尔帕欣北方的星与月议会,是一个类似于工匠总会的超然于王权之上的组织,但这种超然不是蔑视,而是合作。
过去他本能认为这件事背后有着星与月议会的关系,但仔细想来,其实来自于星与月议会的手令,未必真是来自于艾尔帕欣,它其实还可以有第二个出处。就像是来自于工匠总会的手令,完全有可能不是来自于戈蓝德,而有可能是来自于奎斯塔克——沙之都。
就像奎斯塔克也有工匠总会一样,星与月议会在这里也有驻地,不过也像是戈蓝德的工匠总会实际上要服从于考林—伊休里安王室的命令一样,奎斯塔克的星与月议会自然也是要接受佩内洛普王室的安排的。
只是过去他完全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理由就像是之前所说的,他一开始就把沙之王巴巴尔坦介入其中的可能性排除在外了。
但若真是如此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至少是其中一部分说得通了,否则如果要把艾尔帕欣的星与月议会牵扯进来,方鸻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盲从者的影响力已经深入到了那么远的地方。如果这些邪教徒真的连艾尔帕欣的星与月议会的总部都可以渗透的话,那这简直是一场不下于龙魔女之灾的灾难。
而且盲从者的计划,看起来可比拜龙教徒厉害多了。
但存在的两个可能性,若后一个合理,则前一个会自相矛盾。若前一个合理,后一个又会反过来。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会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这实在是令人疑惑至极。方鸻不由心想,这会不会是秘术士们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为大公主殿下服务的,以为他们是盲从者一伙,因此才会出手攻击?
但这并不能解释他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那银色的方块,夺取星辉的能力,究竟又是什么?秘术士们为什么要对盲从者斩尽杀绝,除了灭口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而且退一万步说,对方真以为他是盲从者一边的话,又为什么要对他们与卢福之盾区别对待,带他们来这个地方?就因为他们是选召者?
不过方鸻仔细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性,因为他们是选召者,所以按《星门宣言》,对方应当将他们这些‘与邪教徒接触者’交给星门港处理。但即便这么想,还是疑点重重,即便是秘术士与公主殿下都在调查关于盲从者的事情,可双方看来完全是一副没有交换情报的样子。
从表面上看,似乎还真是如此,秘术士的动作,大公主那边完全没有提及,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可这样一来,就算伊斯塔尼亚的制度再落后,同属于佩内洛普王室的沙之王与他的女儿之间不至于隔阂到这个程度吧?
且不说两人有着共同的目的,这岂不是一种情报资源的极大浪费?因为各自行动不沟通,必然意味着大量的重复劳动,方鸻觉得连自己都想得到的问题,那位沙之王与同样精明的大公主会想不到?
这里面显然是说不通的。
不过即便是还有许多疑点,方鸻还是对德兰的话信了几分,至少这话看起来不像是信口胡茬,如果真要信口胡茬,其实对方完全可以找一些更合理的理由,而不是这个听起来就十分荒谬的结论,引人怀疑。
德兰看他目光闪动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你完全没有怀疑?”
方鸻反看向对方:“我为什么要怀疑?”
“我以为这个结论与你们的常识有悖。”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是为那位大公主办事的吧?”
方鸻吃了一惊,看着对方。
“别那么好奇,我虽然被关在这个地方,但偶尔也能从狱卒的聊天之中了解到一些关于外面的信息。其他人我可能不认识,但那位大公主殿下那么出名,我当然不会不知道,再说被我关进这里之前,她父亲就已经是沙之王了……”
德兰又笑了一下:“而你被秘术士们关进来的时候,我恰好听到他们在讨论关于你们的事情。他们大约以为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囚犯,再加上我被关在这里有十多年之久,他们可能根本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这人果然不是秘术士的囚犯,这个念头从方鸻心中一闪而过。
他看向对方,问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已,他们似乎打算一直把你们囚禁在这里,直到‘整个事件’结束。在这一点上,之前那个小姑娘倒没有骗你们,其实我早先便说了,你完全没必要急着逃出去,不是吗?”
方鸻皱了一下眉头,这说明秘术士们明明直到自己的身份,但这就无法解释对方为什么要对自己与卢福之盾一行人出手,而且对方口中的‘整个事件结束’,‘整个事件’又是指什么事件?是这场沙尘暴吗?
说起这场沙尘暴,他这时还想起一个细节来,那就是伊斯塔尼亚工匠协会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名叫艾米拉还是什么来着?对了,应当是卡米拉这个名字,总而言之,对方当时在向戈蓝德工匠总会传输他的图纸时,也不止一次向他抱怨起最近的通讯问题。
当时两人还以为是设备老化,但仔细想来,或许也有可能是沙尘暴将起的原因?但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真的会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施加影响了吗?方鸻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一些问题,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所以然。
他只又问道:“整个事件结束是指。”
德兰笑了:“你真把我当消息灵通的‘吟游诗人’了,可惜我不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可不知道秘术士们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方鸻不由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
德兰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话吗?”
“当然怀疑,”方鸻答道:“但我有自己判断的方法,并不表示我会相信,或者不相信。”
他说完这句话,却看到面前的德兰一下皱起眉头来。
对方正看着他的眼睛,这个落魄的中年人的眼睛掩盖在又浓又密的眉毛下面,又乱又脏的头发下面,蓬头垢面,此刻却显得特别明亮,之前那种黯淡的感觉一扫而光,反而让人感觉有些深邃而神秘,甚至让方鸻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这话很耳熟。”
德兰答道:“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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