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督臣教我,督臣救我啊  织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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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政有方,更兼统军得法,前有勤王斩奴之功,后有豫省援剿之绩。
    
    而今次援辽战奴,不说斩杀虏贼数千,更阵斩奴王多铎以下虏将十余人,其功至伟,殊为难得,正是我朝安定天下,内平流贼,外御虏贼,所需之将才。”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又变得平和了一些,语重心长地继续对江禹绪道:“仲平啊,你也是朝廷一方疆臣,当知朝廷上的难处,万事不可只看表象。
    
    就如永宁伯在宣北之所为,究其根源,还不是为了有钱募兵练军,为国朝平乱战奴嘛?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饱’这个道理,你我都懂,永宁伯他也是懂得的,其他各镇总兵也都懂,朝堂上的各位大员们更懂,可国帑空虚‘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而今,永宁伯在宣北虽行事乖张了些,多有不合礼法之事,甚或有损于朝廷之威望,但其目的也只是为了给朝廷养一支强兵劲旅而已。
    
    ‘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饱’,试问何人能做到如此呢?”
    
    巡抚江禹绪也觉得张福臻的话有些道理,但在他的内心之中,仍然对张诚存有很大戒心,不由开口为自己辩解道:“话虽如此,可宣府将士心中只知永宁伯,而没有朝廷,没有当今皇上,总非好事,若将来生出变故,恐不是督臣与下官可以担待的啊。”
    
    张福臻并没有立即接他的话,而是伸手取过茶盏,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片刻后,他才开口道:“仲平,如何保证,你之所见就不是表象呢?
    
    就拿私下与虏贼互市而言,但凡位处边塞各将,又有几人不如此,国朝可曾因之而处罚了何人,还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如乖张跋扈,不守礼法,私设封赏,藐视上官等种种,又有几个出镇总兵不是如此,仅仅单凭这些怎能判定永宁伯对朝廷和皇上的不忠?
    
    永宁伯为我大明历次血战,尤以十一年巨鹿之战,最为惨烈,而今仅凭猜测,就敢断言其对朝廷、对大明、对皇上不忠,却如何使人信服。
    
    更何况,永宁伯之与朝廷、与皇上,那可是犹如希望一般的存在,就算要防备他生出异心,那也是内平流寇,外灭虏贼之后,方能考虑之事。”
    
    江禹绪闻言,也觉有些道理,但却仍是担心地说道:“只恐那时再考虑,就为时晚矣。”
    
    张福臻却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我大明太祖起于布衣,于历朝历代之中,得国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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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至今,立国已有两百七十余年,福泽天下苍生,深得士民之心,基业稳固如斯,岂是轻易可以撼动?”
    
    他抿了一口清茶,才又继续道:“而今,我大明之难,不在税收钱粮,亦不在官吏混馈,首在流寇,次在虏贼,若能平灭,则天下安定,未必不能渡此难关。
    
    永宁伯,终归还是大明的伯爵,其以大将军之名,号令天下精兵,如真能一举平灭流寇,驱除虏贼,稳固辽东防线,使天下苍生安定。
    
    那时再整肃朝纲,着力抚慰民心,恢复生产,使民力回复,就算永宁伯心有异志,然大乱才歇,民心思安,况以宣府边地,就算再是繁华,又能有多少人丁,他能有何作为?”
    
    江禹绪显然对于张福臻的话并不十分认同,只见他张嘴砸巴砸巴了几下,但一时之间又觉无话可说,那神情极其古怪。
    
    这一切自然逃不脱张福臻的眼睛,他放下茶盏又继续说道:“仲平,伱也知方今永宁伯于辽东建功归来,正受宠于君前,且又是我朝平贼灭奴之希望,正如国之柱石。
    
    就算其在宣府行事乖张,骄横跋扈,甚至有所逾越,那又如何,你将这些事情奏报上去,朝堂上那些阁老部堂老爷们还不为此吵翻了天。
    
    然若因此而治了永宁伯的罪,难道还能靠朝堂上的阁老和部堂们去剿贼不成?”
    
    总督张福臻的话语,句句直戳江禹绪的内心,他越听越觉心慌,豆大的汗珠也渐渐自额头向下滴落。
    
    “若真是如此,阁老和言官们必然主张拿问永宁伯,而皇上也必定会保下永宁伯,以使之为国朝效命,内平贼,外御奴。
    
    朝廷上君臣互不相让,地方上各镇总兵也必会人心惶惶,那时又指望哪个平贼御奴?
    
    是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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