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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根柱子,把我们所有人都钉死在上面。”
一个人如果只从书本上获取知识,就难免会用意识形状来看待客观的问题。
而这一定会掉进盲人摸象的陷阱。
阿布赛克只是个码头工,他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却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和三教九流的群体都能搞好关系,并且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制衡住好色的杜瓦塔,贪财的沙鲁克,以及爱好艺术品以及结交文人雅士的尼格利……
也正是因此,军团打过来的时候只跑了个沙鲁克,而不是三个蠢才全跑了,就留下一群各怀鬼胎的蠢蛋等着被逐个击破。
那就算联盟把都城搬到天都也没用,什么“屠夫”、“丛林之鼠”、“铁将”都只能抱头鼠窜地跑,顶多谁聪明跑得快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没有思想”的庸才,却偏偏是卡巴哈爵士那样的知识分子最瞧不起的。哪怕阿布赛克把他从亚努什的刀下硬拽了出来,他们也会打心眼里认为这群没有指导纲领的土匪能赢只是侥幸罢了。
卡巴哈爵士从来没这么和他说过,但尼扬很清楚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们自诩是激进派认为所有人只要听他们的就能好起来,结果变成了自我幻想中的理想主义者,以及多数人眼中的疯子。
他们一定会想,“大不了让联盟向他们想象中的敌人发动进攻”,“只要敌人一犯错一切都会好起来”,“敌人的失误一定是必然的,因为他们是错误的”。
这种幼稚的想法和理想主义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
就好像实用主义者哪怕与虚无主义者再怎么像近亲,也终究不是虚无主义者。
这种疯子最后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一名彻头彻尾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当枪使,要么就是在侥幸的成功之后燃烧自己以及所有追随者,完成那自我感动的殉道。
恍惚中他想到自己该写什么了,抓起了搁在纸上的笔,结果那笔却掉在了地上,和几片红的像土一样的血块一起。
“老师!”
菲奥多惊呼了一声,将栽倒在车里的尼扬一把拖了起来,却看那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发生什么事?”听到后面动静的司机猛的回过头来,看到尼扬的状况顿时脸色刷白,“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别管什么了!快开车!”
被那血的颜色刺激的,菲奥多的大脑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腾出手揪住了那司机的衣领,冲着他大吼大叫。
那司机倒是没有被血吓到,以前给月族抵抗军的领导开车的他也算半个士兵了,可刚想踩油门却看向了前面人山人海的车潮。
马车、牛车混杂在路上……
那都是从前线往东迁徙的流民们。
婆罗国第3万人队正在向塔桑河西岸挺进,那可是传闻神出鬼没的“丛林之鼠”!整场战争当之无愧的军神!
而现在这家伙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内战要来了!
“快想想办法啊!对了,要不从这土路外面开过去!”
菲奥多大吼大叫着,脸上写满了绝望,却没想这土路好歹还是路,开到了越野的地上,只怕颠不了两公里他们这车就得散架。
他们正在走的这条路就是唯一的路了,再没有第二条路。
好在那司机反应迅速,立刻打开车门去了后座,将尼扬从车里抬了出来。
“你先扶着他!我去找人!”
没有犹豫,那司机飞快的跑着,很快从迁徙的队伍中拦住了一行大户人家的车队,想用以前的配枪和车钥匙抵两匹马,并承诺无论救不救的活自家主人,都少不了他们好处。
那大户人家也是个会做人的主,一看到配枪便知道出了事的那人身份不简单。
于是他根本不收那配枪和车钥匙,反派出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骑着马去帮忙,并自愿留下来替他们照看车辆。
这年头有枪的就是大爷,能随意拿枪出来抵债那得有数不完的枪了!
这个人情怎么想都赚大了!
就在那大户人家高兴着的时候,三匹骏马奔驰在旷野上,带着昏迷不醒的尼扬赶往了距离附近最近的小镇。
那儿有拉西的驻军,有驻军就有医生和电话!
策马奔腾了20里地,披星戴月的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最近的小镇。
得知尼扬的事情之后,驻扎在当地的连长立刻向上级汇报的情况请求援助,并安排随军的医疗兵对他进行了紧急治疗。
站在病床的旁边,菲奥多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在心中为昏迷不醒的老师默默祈祷。
而也就在这时,尼扬忽然咳嗽着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瞳孔也渐渐放出了一丝清明的光芒。
“老师!”菲奥多惊喜地叫了一声,扑到了病床的旁边。
尼扬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忽然伸出了那跟像炉柴棒一样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跑……”
菲奥多懵了一下,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什么?”
尼扬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的眼神有些绝望,费尽全身的力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快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菲奥多紧紧地回握着老师的手,俯下身将脸凑近了过去。
“谁?!您是说拉西吗?!”
司机闻言咳嗽了一声,示意这小伙子这里是拉西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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