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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摇头:
「一点小伤,血不流了,无伤大雅。」
容真正处在气头上,没空去听,她俏颜怒色,冷声呵斥:
「来人,把老杨头带过来,还有竹林里那个受刑小贼,也拖过来!」
欧阳戎连忙制止准备领命的四位女官:
「不行,别去,你回来!」
他包扎伤口的右手,下意识的反握容真的手腕,极力解释:
「此伤与老杨头他们无关,我自己不小心的,那个犯人已经招供,不可伤他,是重要人证,等会儿要用,这也是我刚刚和你讲的要事……」
四位女官顿足在原地,转头去看女史大人的脸色,等待下一步指令。
有女官目光看向女史大人袖下的皓腕,正被某个男子握住。
容真小胸脯一阵起伏不定,明显是怒气还没消,然而此刻,在手下女官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她缓缓低头,原本红温的眸子看向了手腕上的男子手掌。
欧阳戎意识到了什麽,同样低头看去。
空气有些寂静。
有接近十息的时间,容真和欧阳戎都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
出奇的没有等女史大人后续指示,四位亲信女官默默退下。
只剩下二人。
攥住了她手腕的缘故,欧阳戎隐隐能感觉到女史大人的脉搏,跳的……越来越快了。
欧阳戎悄悄收回右手掌。
下一霎那,就被一只玉手重新反握住。
「别乱动,笨手笨脚的。」宫装少女抓住他的手掌,红了耳朵,低头似是细细观察,撇嘴说:「本宫最烦笨人。」
这时,欧阳戎感受到一阵痒痒柔柔的暖流,从她玉手掌心涌向他右手虎口的伤痕处,如同溪水涓流温养山谷草地一般,洗涮其中的污浊痛疼。
欧阳戎保持不动,任由容真渡送珍贵灵气治愈伤口。
二人之间安静了会儿。
欧阳戎忽然喊道:「容真。」
「嗯?」她回应的有点心不在焉。
「想问个事,今日拂晓,你是不是有去过浔阳王府送什麽东西?」
容真疑惑:「送什麽东西?」
欧阳戎默想了下那封匿名秘信上的「餐桌说」,组织了下措辞,小心隐晦的问道:
「上桌吃饭,你坐哪桌?」
容真瞧了眼他,秀气眉头缓缓蹙起,似是思考了一会儿,她同样小心隐晦的回答:
「主桌…主位?」
欧阳戎顿时皱眉,细思此话含义,可是不等他严肃解读,小脸滚烫的容真,目视着正前方,状若随意的问:
「怎麽,欧阳良翰,你是想带本宫回家上桌吃饭啊?」
欧阳戎:??!!
爱看圣贤书丶还爱掉书袋的老人感慨一叹:
「这位大酷吏得势时得罪了不少权贵,后面被『拨乱反正』死的极惨,听说是死在了他自创的『竹君子』下,不过以前他用它审讯那些文官权贵时,只是逼供,招供画押就停,后面自己受刑时,则是痛死为止。
「老朽犹记得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对于『竹君子』,熬不过的人里,或许也有君子,但是能够熬过的,一定是真君子无疑了。
「只有至诚君子,才能不说谎话啊。」
叹了一声,老杨头背过身子,两指捻竹,走向钱晨……
竹刑很快结束。
老杨头说的没错,不是至诚君子挺不了此刑。
钱晨,很显然不是。
拿到那份染血口供,欧阳戎两手笼袖,一脸平静,走出竹林。
竹林外,一道娇小倩影,正站在江风之中,笼袖等待。
对于刚刚竹林里那道鬼哭狼嚎的惨叫,容真置若罔闻。
她微微歪头:
「闲事忙完了?」
对于容真所定义的闲事,欧阳戎丝毫不恼,眼睛目视着这位女史大人,轻轻颔首:
「嗯,都招了,不过还有一件要事,需要麻烦你了。」
容真不在意道:
「行,俞老前辈琴声开始前,都可以,只要不耽误咱们抓捕蝶恋花主人即可。」
欧阳戎笑了下:「嗯,不耽误。」
「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什麽不一样?」他笑问。
容真粉唇抿了下,其实她很想问欧阳戎,现在怎麽敢盯着她看了,之前不还是或多或少的躲躲闪闪的。
容真眸光上下扫了眼欧阳戎的青色儒衫,蹙眉问道:
「你的刺史官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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