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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萨满咒文,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赵信皱眉道:“大萨满,你用的这是什么手段?”
菩古纳阴沉道:“萨满术中的古巫术,是苣都这次带回来的,来自萨满之神的古老传承。”
“将这些畜牧,牛马羊的尸体埋入地下,以萨满的力量催动,就会形成一道屏障。汉人只要行军进入草原,经过这里,就会染上这种巫术气息,马,人,都会周身溃烂而死。
而且这种巫术有很长的隐藏期。
有些汉人和他们的战马,当时没事,但过一段时间,回到汉以后,就会爆发,传播给其他汉人。让汉人不得安宁,祸患无穷。”
“此战,生死存亡,让汉人尝尝我萨满术的手段。”
菩古纳命人掘坑将牛马,人的尸体扔进去,又以头盖骨为盛器,将死人身上的血与腐烂的畜牧血肉搅拌,洒在坑里的尸体上。
等重新填土,做好伪装,再用中空的枯骨插入地下,像气孔般透出地表。
菩古纳念念有词,地面很快升起一股股血色和黑色交织的气息,融入虚空,最终变得无形无质。
“走,去下一处地方。”
赵信策马随行:“即将到来的战事,让我有些不安,萨满大神可有启示?”
菩古纳笃定道:“你放心,一切都在大将掌控当中。
苣都大将已派出数路人马,最早的一支离营足有半月,此战的胜利必归于我草原诸部。”
赵信道:“那冠军侯往昔用兵,战必攻敌之心腹……”
菩古纳挥手道:“你是在担心他再奔袭大单于的王庭?
有些东西,用一次可以,再用就不灵了。你能想到,大将又怎会不知?
这次苣都早做好了安排,大单于根本不在王庭。
王庭是个陷阱,若汉军杀到王庭不仅会扑空,还会损失惨重。”
“何况,大将的先锋队伍,应该已经动手了,到时汉人有没有余力来反击还难说。”
菩古纳举目往西看去:“西边有血色映空。
我看见无数汉人的尸体,那就是萨满之神给我的启示。汉此战必败,国力也会由此衰退!”
……
乌孙以北,西匈奴辽阔空旷的荒原。
匈奴将领挛鞮勃端坐在马上,凝神瞩目周边地势。
“还有多远能到大将吩咐的攻击位置?”
“三十里左右。”副将回应。
挛鞮勃四十一岁,常人身形,皮肤泛红,左脸从耳后到下颚有一道斜长的刀疤,是多年前作战留下的。
他身后带来六千匈奴精锐。
“这次,我们要让汉人把两年来残害我草原各部的兵马,损失,一次都还回来。”
挛鞮勃咬牙道:“从康居北线杀入,夺其人马财物,带不走的全部烧成灰,什么也不要给汉人留下。”
“我们动兵后,看汉军上不上当,若其派大军来围我,到时我们几家联合,必可破汉军主力。
若其不来,就要坐看我们在康居境内杀人掠地。”
挛鞮勃狞笑道:“苣都大将用兵之妙,让汉人进退皆错,看那些汉奴如何应对。
动兵,进击!”
六千匈奴骑兵,呼啸如狼群,飞驰冲向前方。
长安,上午。
皇帝再次登坛拜将,将汉军主帅的军权授予霍去病。
大汉宗室的宗庙外,太史呈上连日观测的星象。
太卜则在查看千年老龟的龟甲,得卦《大过》,意即匈奴囚败,北伐征程,用兵大吉。
阴阳家姜堰也得出吉兆的阴阳卦象。
关键是一朝国运压上来,卦象也不敢不吉。
但凡在长安占卜国运,必定次次大吉,图的是个好彩头。
皇帝遂移驾出了宗庙,来到城北的城墙上,和上次出征,打西域时的过程类似。
下方禁军林立。
皇帝将军权帝钺,当众赐给霍去病:“朕盼郎中令能早日得胜而归!”
霍去病接过帝钺。
此时,城头下的数万禁军持兵列阵,气氛萧杀!
霍去病单臂举起帝钺,振声说道:
“秦汉以来,匈奴不断犯边,劫掠杀戮。我神州大地被四夷所扰,又以匈奴为害最深。此番出征,若不能尽溃匈奴,如何对得起我汉人列祖?
如何对得起过往牺牲的袍泽?
如何对得起这脚下的万里山河?”
霍去病连续三次发问,万军肃穆。
“众将勇可知,此战为了什么?”
“为全歼匈奴,为安国兴邦,为讨回我汉人的血债!”
霍去病环视众军,道:“不单是因为这些,在我看来,是因为我汉军已足够强盛,我们就是要去打匈奴,打垮他们,为后世的安宁,为我大汉百姓再不受其所扰。将他们全部杀溃,扬我汉人兵锋!”
“扬我汉人兵锋!”
万众齐呼的声音,震动长安。
不知从谁开始,城内的民众也加入呼喊当中:“杀溃匈奴!扬我汉威!杀溃匈奴!扬我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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