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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罢!』张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西域之地,不是大都护一人之地!』
张安以为张辽已经得到了骠骑大将军的授权,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是起身而去。
护卫端着食桉走了进来,简单粗糙但是散发着热气的食物,总算是给这个冰冷的夜带来了一点温暖。
『你们都吃了么?』张辽问道。
护卫点头,『都吃了。』
张辽也没有多废话,坐下便是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风卷残云一般将食物扫了个干净,等最后一口汤下肚,便是觉得困意翻涌了上来。
他必须要休息一下了,太累了。
接下来……
虽然肉体上已经是非常疲惫,但是他精神却依旧没办法放松下来。
他不得不快。
不得不如此……
西域,不能再烂下去了。
西海城,城外大营,玉门关,陇右后续物资等等,诸多事项一一在张辽脑海里面过了一遍,然后又再次将事情梳理了一下,将各个负责的人和事勾连起来,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张辽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
如同浪潮一般涌动而起的困意,拍打着张辽。张辽打了一个大哈欠,绷紧的神经和身上的肌肉,渐渐的放松下来,即便是屋外院外依旧是不断有嘈杂的声浪传来,也无法影响到他。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在屋外,是护卫在持兵刃警戒。
在西海城中,是张安在按照既定的名单,有条不紊的在抓捕。
而这一切的光与影的较量,火和血的蔓延,在西域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6(???)(???)9……
同样是夜里,将军府内的讨论也在持续。
在晚脯过后,斐潜和庞统荀攸二人便是继续相商。
饭是自己吃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脚上的血泡也就因为选择道路的不同,而确定下来了。可以骂脚上的鞋子是别人给的小鞋,但是骂不了自己选择的路。
那么是忍痛挑破血泡,还是捂着导致了糜烂,其实都是选择。
就像是斐潜也给了吕布一条路,如果吕布能够放下那些背负在他身上的东西,看清楚脚下的路,或许西域也不会出现当下的情况。
斐潜没有对于吕布提出建议,或是警告么?
在吕布出发到西域之前,斐潜一路送吕布,话里话外都说了,甚至还送了吕布赤兔马二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兔马勇则勇矣,可是终究有年老的那一天。
终究是会被替换的……
即便是原本与其情感
多么好,配合多么默契。
吕布或许是听不懂,或许是当做听不懂。
但是没关系,只要按照规则来做,也没有问题。
规则也会保护着吕布。
有功自然当赏。
可惜吕布又觉得在规则下,他没了自由。
后来李儒病重,准备前往斐潜所言的极西之地去看看的时候,斐潜又派直尹监前往西域,作为替代李儒的机构,并且表明了直尹监的作用,让吕布妥善安排。
然后吕布是怎样妥善的呢?吕布觉得李儒走了,便是可以肆意妄为了?这个时候是在装湖涂,还是依旧不懂?
再往后,斐潜让吕布赵云每年都进行军中大比,评选优良军校士官回长安学习,参加讲武堂培训,派遣官吏上计等等,赵云都能按照要求做得到,为什么吕布三番两次表示西域尚未平复,请假的请假,推迟的推迟呢?甚至为了逃避大比的军吏选优,连日常训练都懈怠了?
如今西域事发,然后反过来指责斐潜放任吕布,责任都在斐潜身上?就像是某个人犯错,不审视这个人的具体在什么地方做错了,反倒是痛骂其父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太过于溺爱了,才以至于此人最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旁人的软弱便是自己施暴的理由?
自由显然是要有限度的。
西域如此,江东也是一样。
一开始的时候或许都是小事,可渐渐的就不仅仅是小事了。
斐潜看了看荀攸,又看了看庞统,思索了一会儿,轻轻的敲了敲桌桉,『若以江东当下之局为鉴,不知二位可有何论?』
荀攸低头说道:『江东政令难以达乡野,兵卒仅知其将主,久而久之,便是上下不得相通,文武不可相得,各行其是,各行各法,乱而不可聚也。若有外敌逼迫于墙下,方可暂合力抵御,若是外敌而去,便是兄弟相戮尔。』
庞统则是说道:『周公瑾权柄太重,又无有可替之人。上则孙仲谋难安,下则众将校难定,损一将而败全军,诚不可取。当以兵卒为重,而轻将校,纵有大将折损,亦不为乱军是也。』
斐潜听了,点头认可。
可是再等了片刻,两人都没有谈及江东的一个根本问题,这让斐潜不由得摸了摸胡须,『二位,为何不论江东朋党?』
『朋党?』庞统愣了一下,旋即扬眉道,『主公是觉得……长安有朋党?』
斐潜笑了笑说道:『甄氏女等人,不就是朋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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