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13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  诡三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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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这些时日,申耽和申仪几乎都是天天在发愁。

    他们两个现在算是骠骑麾下,但是除了一个名号和地方自治之外,其余什么都没有给,别说南郑之处的各种投资建设,就连原本上庸三地因为战乱而受损的一些地区,也都是没有理会。

    申氏兄弟这一段时间来,几乎将行程安排得满满的,他们不仅是去了汉中,还去了长安,甚至偷偷摸摸的去了一趟许县,和许县的荀彧见了面之后,又拉下老脸来做小,陪着颍川荀氏陈氏等人饮宴作乐,有意逢迎,为的就是想要求出申氏一族的未来出路来……

    只可惜荀彧也很清楚,申氏可以偷偷摸摸的挖斐潜的墙角来为申氏谋利,那么将来申氏也自然是很有可能反过来捅曹操的菊花。因此荀彧基本上就只是抱着有枣没枣随便打几杆的态度,能在上庸之处给斐潜埋下些钉子自然是很好,但是没有申氏兄弟的支持也无所谓。

    虽然说曹军从襄阳往西就是房陵,算得上是近在咫尺,并且房陵之处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守军,可是曹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于曹军来说,真正麻烦的不是上庸而是长安,重要的不是申氏兄弟而是斐潜本人。

    在这样的情况,上庸的申氏兄弟能有什么好,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上庸三地之中,地方豪强宗帅势力也不小,不管是庸人还是氐人,都有山寨部落,但是这些部落山寨,相互勾连在一起并非是为了对抗朝堂,亦或是想要闹独立,更多仅仅是为了自保生存。这一点,上庸地区的这些少数民族和其他地区的目标述求,并不太一样。

    斐潜肯定不算是一个残暴的首领,对于上庸等地的这些少数庸人氐人也同样没有采取什么非常严酷的政令,这就使得即便是申氏想要挑拨离间都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由头,更不用说让这些人替他去打生打死了。

    申仪上一次去许县,无非是想要左右逢源,从中获利。

    可是他失望了。

    『骠骑不欲启用吾等之人……』申仪多少有些愤懑的说道,『某于关中长安之时,骠骑多用武夫,寒门,于我等之辈并无亲善……武夫寒门之人,难有长智也,若是失去掌握,骠骑恐怕……乱事或在须臾之间……』

    申仪东西两边都走了一趟,整体上来说他还是更习惯于在山东的氛围。除了山东之处有天子在之外,或许对于申仪来说,在长安几次求见骠骑都被拒绝更是让申仪内心当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恨。

    至少在许县他还见到了荀彧,而在长安连庞统都懒得见他。

    这个问题么……

    当然申仪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

    对于骠骑来说,斐潜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处理,别的不说,光行政上面需要斐潜签字下发的行文,每天都能堆满两三个桌案!

    即便是看一眼概要,再一目十行扫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出入,再签字用印,一整套流程下来一封行文至少要个五六分钟,复杂一些的需要思考衡量的花费时间就更多了。

    除了这些事项,斐潜还要抽空到各地巡查,实地查看长安三辅城镇,兵寨,工房,水利等等,基本上来说日程都是排满的,即便是有些闲工夫,和自己大小夫人坐一坐聊一聊,陪着自己孩子玩耍一二不好么,何必还要特意做出一副什么礼贤下士的姿态给旁人去看?

    毕竟斐潜当下已经过了需要摆姿态的那个时间段了。

    更何况申仪当时在长安的时候还自诩甚高,只是一味的去找骠骑,自然是屡屡被拒,进而生怨。若是按照流程,上报一些实际的问题,说不得还有可能会见一见。

    等到申仪到了山东之后,一方面或许是裴恒的引荐,另外一方面或许是申仪也多了一点自知,没有在一味的要去见曹操。想想一下,若是申仪到了山东许县,也是死活只想要见曹操,那么曹操若是不在许县在邺城,难不成也要屁颠颠的跑回来见一见申仪,才能让申仪称赞一句有周公之风么?

    曹操需要申仪的这一句夸赞么?

    人么,往往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旁人。

    因此申仪就觉得骠骑不好,老曹不错。

    当然这里面,最主要还是因为斐潜和曹操的人才制度,有一些差别。斐潜之处已经基本上成为了科考制度,举荐的么,也不是完全没有。毕竟斐潜心中是有一个名单的,有印象的才会特别擢拔,外在看起来似乎好像也有举孝廉,但是实际上和山东之处已经是完全不同。

    山东也同样有推行科举,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麻烦。曹操用寒门子弟,那些士族大户地方豪强就给那些寒门子弟玩大家来找茬,便是鸡蛋当中也能挑出恐龙的骨头来。所以在整体上来说,在山东之处的人才制度,依旧是更注重于个人出身和人际关系。

    申耽在一旁沉默着。

    这些时日,他也不断的在思索。

    张鲁张则,刘璋刘表等等像是走马灯一样的晃悠,未来究竟会怎样,是山东还是山西,是曹操还是斐潜,对于申耽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决断的事项。

    如果跟在斐潜这里,那么爵田制是绕不开的问题。

    作为在上庸之地经营了许久的申氏家族来说,爵田制就像是卡在他们脖颈上的枷锁,又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砍下来,身上那些好不容易积攒的肥肉,千辛万苦才收拢到自家仓库里面的钱粮,很可能会跟着爵田制的落下被收走……

    这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想要免除爵田递增税收,就要有军功。

    可这军功……

    难啊。

    在申耽思索的时候,申仪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锡县张氏,原本不过是寒家子,如今做了一县之令,便是仗着有骠骑之名,飞扬跋扈……近些时日竟然公然召集黔首,宣讲经义,传授算术,衡量土地,更有以青苗之由,贷于阡陌,还去找了李将军借了牛马……』

    『嗯?』申耽像是忽然回神了一样,转过头去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牛马?李将军?』申仪也不知道申耽想要问什么,便是重复着说道,『还是青苗之贷?』

    『不是,』申耽皱着眉头说到,『你方才说……衡量土地?』

    『啊!』申仪也反应了过来,顿时脸色一沉,『兄长……该不会是……骠骑想要对我们动手了吧?』

    申耽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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